吴邪没说话,默默接过去。
黎簇这礼物算是送对了,古琴的名曲《平沙落雁》之前吴邪弹得并不熟练,但是现在他心境更加平和,甚至有的时候对于他布下的迷局结果毫不关心。他出来了,只是让我更爱他,他不出来,我们一样爱着彼此。我爱你就好了,何必再苦苦相求?我只是希望让他出来我再见他一面,他再见我一面。吴邪都快忘了他的样子了,可是心里总是回荡着张起灵那淡然而亘古悠远的声音,就仿佛这《平沙落雁》,细弱却又经久不断,仿佛是从幽谷中传出的天籁。
黎簇静静地在门外,听着。一边在心里犹豫到底要不要把这碗白粥和口袋里的那封信送进去。
“黎簇。”吴邪琴声骤停,他的耳力在4o个小时的黑暗中锻炼的格外灵敏,一点轻微的响动都不会放过。
黎簇匆匆进门,把白粥放在那张小桌上,紧接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也放在桌子上,尽量用一种平淡的口气说:“你的信,吉林来的。”
后面“吉林来的”语气重了些,黎簇刻意的强调,要不是出了事,就是成功了。
吴邪推开那碗白粥,用纤长的食指和中指捡起那封信,就像当初夹起墓砖的张起灵。
黎簇犹豫了一下,退到后面去,边退边在心里骂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恭。
距离最后一步计划的开始已经过去了八个月,胖子的信还能寄来,应该就是没什么事了。吴邪一点一点拆开,手指一一拂过信封的每一处,最后才拿出那封信,胖子的笔迹一如既往的圆,和他的体型正好相配,盛满了整个信纸,这种感觉让他觉得安心,温暖。
天真:
三日后到达墨脱,请收拾好自己准备出。
王月半
吴邪始终淡漠的脸上微微浮现出一丝笑意,安心的笑容。他把信纸重新折好放进信封,递还给黎簇,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黎簇走后,屋里传出的依旧是《平沙落雁》,但这曲子仿佛有一种自内心的欢欣,掩饰不住地逸散开来,飘向那个终年积雪覆盖的长白山。
————————————————————
三天后,吴邪淡定地看着胖子解雨臣霍秀秀三人,依旧抽着黄鹤楼。那牵引着他通往过去的丝线。黎簇则是依旧,边帮他们收拾东西边骂自己的谦恭,但是明显像是等到解脱似的舒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做苦力了。
自己应该又要回到普通平常的日子了吧,终于不用和他们交织在一起了。
“那,咱们明天出吧,票早都买好了。”王胖子收起桌上散落的纸,从口袋里掏出四张车票。
吴邪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点点头说道:“行,你们先出去好了,我和黎簇说会儿话。”
一旁充当擦桌子的小厮的黎簇愣住了,动作定格。
仨人颇有默契的一起起身走出去。
“黎簇,谢谢你。”吴邪突然这么说了一句没有铺垫没有解释的话,把黎簇吓了一大跳,起身却看到吴邪很标准的向他鞠了一躬,“我始终觉得有些对不起你,尽管我知道我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