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南忽然开始怀念出生地的那个传送阵了，简直……太特么方便了。

司机栓好自己的皮带，一口气把烟抽完，胸口涨的像个女人，随后他斜着头四十五度望天，看着美丽的蓝天白云吐出一个半径至少有一米的大大烟圈。

“因为这个地方没有烟了，我之前卖掉的火车车厢买来的六十箱烟草，抽完了。”

“孤独啊……人生真是寂寞如烟，风吹就散，我这样的世外高人，或许世间再也没有能让我心动的事情了。”

其实就是一个很简单的理由，又或许本身不需要理由，丰南无法理解司机的想法，但他知道眼前的司机是一个老烟鬼。

“我有车票，还有很多钱，如果你想抽烟，开车带我们去秋名山城，我给你很多很多钱，你就能买很多很多烟，够你抽到死。”

火车司机听完丰南的话，皱眉摆手道：“哎！怎么能是钱的事呢？！我是一个爱岗敬业的正经火车司机！就应该在乘客需要我的时候出现并带他们去他们要去的地方……话说你准备给我多少钱？”

丰南想了想，说道：“一百万，凑个整数，图个吉利。”

火车司机闻言张开嘴巴，瞠目几秒，随后一把亲昵地拉住丰南的胳膊，就要往火车头上面拖。

“大爷，快上车。您放心！今儿个就是您没有车票我也得给您送到秋名山城！”

对于司机态度的巨大转变，一旁不知何时转过身的萧彤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伸手抚额。

“师傅叫什么名字？”萧彤跟着二人一同上车后，坐在火车头的一处座位上，随口问道。

火车司机嘿嘿一笑，语气和善道：“方脑壳，我叫方脑壳。”

“嗯……好名字。”萧彤忍住笑意，看着方脑壳的方脑壳，心里感叹果然是个方脑壳。

丰南在一旁摇摇头，看着司机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让火车头就这样发动了，问道：“方脑壳，为什么老城的火车站没人了？是因为车站里面的僵尸？”

方脑壳被问地一愣，沉默片刻，回道：“那个僵尸原来是车站布偶，车站里有个孤儿，每天在那里乞讨要饭，就一直带着那个脏兮兮的布偶，后来车站发生了变故，来了一伙很厉害的人，把车站里的人杀光了，布偶沾染了他们的血，有了怨气。”

“在后来有一个叫卢来弗祖的公交车司机，来此地做了法事，听到了布偶想还愿的心愿，就加重了他的怨气，又为他定做了一副坚硬的躯壳，等到那群人再来车站的时候，他就可以为那个一直抱着它到死也不肯松手的孩子报仇。”

“他的身上满是仇恨和谎言，所以力量很强大，复仇是它唯一的执念。”

司机说完了之后，丰南心里传来一阵沉重感，这种感觉由来最是可怕。

你明明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事情，然而却会为了自己做过的事情而感到罪恶。

他不可能真的拿萧彤去换车票，遑论是她，就算是随便一个路人，丰南也不会轻易这么做。

除非逼不得已。

孰轻孰重，他心里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