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美的吻,迷人的气息,像一样叫我发抖但是天杀的,这是个强吻!照理说我应该咬断他的舌头,可是又照理说,人家毕竟一直对“我”这么好,我不应该伤害他……
我很没骨气的天人交战、纠结不已。
下一秒,他放开我的嘴唇,后退,站得笔挺,“锵”抽出佩剑,指着我的脖子:“昭的话,应该咬我的舌头了。你不是昭,你是谁!”
他的眼神很冷、并且愤怒。剑尖闪着寒光。呃……他所有的温柔呢,都到哪里去了站在面前的,是一个杀过人、也不介意再多杀一个的家伙,是一个威风凛凛刚刚成功上位的皇帝。他真的能随时刺穿我的脖子!
我脖子上的皮肤能感觉到剑的寒意,爆起寒栗来。与此同时,我能清晰的听到木头家具“咔啦”了一声,空气中的花香微妙的浓郁了一些,也许是新的花朵开放了,云影在窗框那儿投下更浓的阴影,又默默退去。这个时刻是个小小的永恒。
他凛厉的逼视我,把我拉回现实中。不,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在此时此刻失去性命是太不值得的。血脉狂奔,肌肉收紧,心脏狂敲着胸腔逼迫我哀告的高呼:“皇上恕罪,臣也不知道啊!臣、臣是说臣也有可能是程昭然……”
“什么”他的剑尖再紧一分,几乎要刺破我皮肤了。去他喵的什么仪表、什么风度,我脖颈僵硬,屁滚尿流,口不择言:“臣失忆了!”
“什么!”他的剑僵住,没再往前递,很好很好。我赶紧接下去高呼:“臣只记得自己从绳索上被放下来,什么事都不记得,连自己的名字都是丫头告诉的。臣很想努力的扮演回自己,但很多事情真的不懂,求皇上饶命!”对对,如果我真的送了命,叫水玉怎么办呢我是这样为别人着想、努力的想活下去,所以请体谅我的心意吧!
宝剑“当啷”落下去。他冲上来,抱紧我,眼泪落在我头发上:“昭,可怜的昭,你怎么变成了这样”
呃……他抱得太紧了啦,我有点喘不过气来……还有,那柄宝剑可是落在我的被子上,他这么又冲又抱,会不会一个不小心碰到剑,让它刺穿被子、再刺穿我的肚子啊我觉得好危险……
“咳咳。”我用咳嗽声向伟大的皇帝大人示意。
他总算放开我,眼里依然是泪光盈盈,手仍握在我肩上:“你连我的名字都忘了”
“嗯。”
“昭,可怜的昭。”他再重复感叹一遍,柔声道,“我单名一个禳字避祸禳灾的禳排行季,你可以叫我季禳,明白了吗”
“哦。”我学一遍,“季禳。”
“是禳,音取然黄反,不是蓝。咬字还是这么分不清!”他宠溺的责备道。
咦,我咬字不清,本来就最头痛平舌翘舌、前鼻后鼻,难道程昭然连这点都跟我一样我心底打鼓,一边张口便道:“那我叫你季好了。”自己也知道自己刚逃脱性命之忧,立刻说这么认放肆的话,有些不地道,正在后悔,幸而他不怪罪,笑吟吟道:“胡闹,天下排行为季的多了,谁知道你叫的是哪个”
恃宠而骄是不需要教的,我明知他说得有理,只管强词夺理道:“那末我不这么叫别人,只叫你一个,这季就是专门给你了,有什么不好”
他便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我笑。我骤然醒觉自己的话有多嗳昧,往后一缩,脸又烧起来。他的手伸向我……干什么干什么我喉咙干涩,自己骂自己:“干什么当游魂时不知飘荡了多少年,说不定几千几百岁了,表现得像个雏儿。不就是个男人吗,喜欢就上、不喜欢就拍开,害什么臊”可是骂自己越骂得豪气干云,心就跳得越慌,双臂僵在身边,愣是动都动不了。
季禳手落在我被上,替我掖好了被角。
呜……谦谦君子,温凉如玉。是我思想肮脏,俺八纯洁!俺以俺色女之心度他君子之腹!我羞愧得想撞床,看了看他疲惫的眼圈,罪恶感更加上升:“你不要再照顾我了,你自己身体要紧。”
“没有关系的。”他挥挥手。
“怎么会没关系!”我一边说着,一边想起来,“我着凉是吗”
“差不多。”他蹙着眉毛,“体虚、疲倦,又感染上风寒……你也该多照顾自己一点儿。”
“知道。”暗暗翻个白眼,我难道不知道照顾自己我想回去抱着水玉睡炕头啊!参加大典,又是吹风又是淋雨,都不晓得拜谁所赐。不过他这话倒提醒我了,我跟他这宫殿八字不合,怎能贪恋照顾就傻傻留下来深吸一口气,“皇上,臣不该继续打扰你,这就出宫去,好不好”呼,他一定有很多要忙的事,也不该多花心思在我身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