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妤,你没事吧?”
容思青见状将一杯泡好的咖啡轻轻放在的曼妤的桌边,忍不住有些担心。
自从知道了王尧的死讯之后,曼妤已经保持着一个姿势坐了一个上午了。
期间老大过来看了好几次,要不是因为忌惮着曼妤手里的那些成绩,估计早就劈头盖脸骂过来了。
不过虽然曼妤也知道上司看她不爽很久了,但是要轻易接受一个刚刚开始亲近人出事的信息,多多少少还是勾起了她对于往事不愉快的回忆。
她将手头的案件修修改改,最终还是烦躁地将之前写的内容尽数删去,拿起包起身。
“思青,帮我跟头儿说一下我有事要请假,我还是打算先去看看他再说。”
容思青微微愣了愣,开口道:“曼妤,可是你知道……”
只不过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曼妤的身影却早就消失在她的眼前了。
慈爱医院。
曼妤站在门口,看着眼前庄严且苍白的建筑,一颗心猛地被揪了起来。
“您好,请问这里是不是刚刚被送进来一个出了车祸的病人,叫王尧的。”
那个小护士上下打量了她一般,微微撇了撇嘴。
“你说那个酒驾的啊。”
她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重症监护室大门。
“去哪儿找吧,现在的人真是自己不想活了还想拉个垫背的,隔着老远我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酒jīng味道了,怕不是泡到酒坛子里了吧?”
护士眼中不加掩饰的嫌弃她现在根本没有任何jīng力去解读,只是按照她的理解,一个连流浪小动物都舍不得伤害的人,怎么可能会不重视生命的价值呢?
等到曼妤终于在医生的带领下来到重症监护室门口的时候,她即使在之前已经做好了所有心理准备,却在看到眼前的场景之后,所有原本蓄积起来的坚qiáng都在那一刻倒塌了。
重症监护室内,王尧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偶一般,躺在病床上,全身chā满了各种仪器,口鼻处照着一个呼吸罩,虚弱地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一般,她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用手捂住了嘴,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如果说之前在感到医院的时候,曼妤多多少少还抱着一丝仅有的侥幸,那么现在这些侥幸都没有了。
眼前的人,虽然他们不过是见过几次面的关系,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算是拯救了自己的恩人。
在曼妤因为聂苏幻雇佣的水军歪曲事实而遭到全网的冷嘲热讽的时候,是他拿出了那一卷至关重要的录像,帮助她洗清了冤屈,义无反顾站在了我的身边。
可以负责任的说,没有王尧,现在的她大概还苦于被网上那些不负责任的黑粉攻击而没有方法解决。
正是因为如此,她根本无法相信外面传言的他所谓酒驾出车祸的新闻。
不过此时在玻璃罩的另一头,王尧的脸上毫无血sè,大半张脸都被纱布层层包裹住,即使如此,依然能够看到在纱布上渗出来的点点殷红。原本黑亮的头发也被尽数剃光了,脑袋上弯弯曲曲盘踞着可怕的阵线缝过的痕迹。
“啊!我的儿子啊,你这是怎么了啊!”
在曼妤身后突兀传来了一个略显沧桑的声音。
曼妤寻声望去,发现是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女子此时涕泗横流地软倒在搀扶着她的人的身上,看起来似乎是一副伤心过度,即将休克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