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究竟该使个什么套路呢?
“老爷。”
红玉的轻声呼唤,让王守业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却正对上那翦水瞳仁里抹不去的忐忑。
“又怎得了?”
嘴里问着,王守业却没指着她回话,顺势将其拥入怀里,在她耳畔轻声道:“事情既然过去了,就不要再提——只是绝不能有下回!”
这话比昨儿严厉了些,却也情真意切了不少。
毕竟红玉眼下非但是他身边最亲近的女人,更是他血脉延续的承载,两者叠加起来,足以抵消他心下的冷硬。
红玉在他怀里郑重的点着头,正准备说些什么时,却听得门外又响起了娇杏的声音。
“老爷,人都带过来了。”
“进来吧。”
王守业松开红玉随口应了,才觉察出有些不对——自己只是召见许韶蓉一人,怎得还出了个‘都’字。
正狐疑不解,那房门左右一分,就见个前凸后翘的妇人闯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了桌前,仰头哭求道:“万望大人开恩,救救我那苦命的孩子!”
这冷不丁一嗓子,倒让王守业有些发蒙,愣怔了好半晌,才将不自觉下滑的目光从她胸前提起,沉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些。”
“大人!”
就听林菱泪眼婆娑哭诉着:“犯妇前日里托人送去家书,今早上突然得了消息,却原来犬子早在数日之前,就已经被强人掳去了!”
“有这等事?”
王守业闻言眉毛一挑,心下却是暗自警觉。
自己从东厂把这林菱赎回来,也就是数日光景,这时候她儿子莫名其妙被人掳了去,究竟是针对林家,还是……
“不对吧?”
这时紧随其后的娇杏,却忍不住质疑起来:“我明明听张安家的说,那送信的言语间颇有喜意,应该是好消息才对!真要是家里的小少爷被绑了,他怎还能高兴的起来?”
这话一出,王守业看向林菱的目光,愈发带着怀疑揣测。
林菱忙解释道:“那强人留书说不许报官更不许声张,否则就要、就要……故此我家中也只管家和管家娘子知道此事!”
这倒也说得过去。
但是……
主家不在的情况下,区区管家真就能把这事瞒的密不透风?
不管怎么说,这事里外透着蹊跷,总也要设法查上一查才是。
王守业略一沉吟,开口问道:“你求到我面前,是想……”
林菱以头触地:“那强人掳走小儿,又威胁我家不可声张报官,想来应是有所求的,此时犯妇若及时回家,多半能引得他等现身……”
“这么说,你是想提前脱身?”
“不只如此!”
林菱将头一昂:“犯妇斗胆,请大人拨两个精干下属随犯妇一起回去,若有机会,也好查明那些强人的来历目的!”
顿了顿,她又补了句:“算一算日子,这事儿实在是有些巧了。”
原来她也想到那所谓‘强人’,很可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如此一来,倒也好便宜行事。
于是王守业断然道:“娇杏,你让人去衙门请赵叔回来——赵叔做了大半辈子捕快,这查案子的差事还得紧着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