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章边说着,从他刚才手中持得那画筒中拿出一幅画好的仕女图来,慢慢展开来给纪浩看,嘴中还兀自不停得讲道:“美女钟天地灵气,本身便是一幅美焕绝伦的画,为兄只是以手中笔,绘其风情之万一罢了。
美女之静,娴雅幽洁,美女之动,翩若惊鹤,其发,其眉、其眼、其唇、其肤、其颈、其腰、其足无处不可入画,其美可以入诗、可以入画,可以入酒,可以入梦矣。正是是因为美人之灵秀,所以为兄最爱画仕女图!”
纪浩没想到这家伙看着一副落魄的模样,谈起女人来竟也一套一套儿的,不过他却没怎么听明白,只是大约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是说,美女入画是他的最爱。
王煜也是颇为擅长丹青的,对于画道理解也是不凡,他听了刘大章话中之意,不由的连连点头,倒是对刘大章的人物绘画技巧颇为赞同。
刘大章把那幅话在旁边展开来,纪浩一看那画儿不由的一呆,随即眼睛大亮。
那画儿并非是水墨画,而竟然上了各色颜料的,当然,这事儿还不是最重点的。最重点的是,刘大章的这所谓仕女图,呃……竟是一副旖旎动人的“衣衫褴褛”的那种仕女画。
纪浩看了这幅画后,不禁目瞪口呆地盯着那图,指着画儿说道:“这就是章山兄所谓的仕女图?仕女画不应该都是那种温雅不俗、缱绻可人的那种形象吗?小弟对画作了解有限,章山兄不要骗我啊!”
刘大章笑道:“呵呵,这只要是画得美人,就可以叫做仕女画嘛!你看这这画上,可没有画出那俗不可耐的男子。嘿嘿,不是为兄跟你吹,为兄画的这仕女画在青州府乃至整个山东的文人雅士、达官贵人们那里可是很抢手的。”
纪浩一阵大汗,张口结舌了好半晌儿,才呐呐的道:“章山兄这一路鬻画筹款,不会卖得都是这种仕女画吧?!”
刘大章毫不在意的随口答道:“也不全是吧,偶尔为兄也会替别人一两幅山水画或是花鸟画的!”
纪浩听到自己心目中,青州第一才子的形象瞬间倒塌的声音。
纪浩见到刘大章的这种衣衫褴褛的仕女画,有些大惊小怪的样子,倒是一向儒雅翩翩的王煜这次却没有什么惊讶之情,反而一直在仔细欣赏这副刘大章的仕女画!
当然,到底自己这二舅哥是在以纯艺术的眼光欣赏,还是以比较那个猥琐的眼光欣赏,纪浩就不得而知了。
王煜见纪浩见了刘大章的这副仕女画,有些大惊小怪的样子,不由的笑道:“文泽太少见多怪了。呵呵,这种仕女画在江南的可是流行很,就是京师附近对这仕女画也是风气袭然呐。
据说在天津卫那边,手巧女子大多精于此道。她们不但平时绘画,每至年底之时,还会特意绘出这仕女画儿,拿到市集上出售,当地文人雅士称之为“女儿春”,很是受文人士子欢迎的!
呵呵,对此大惊小怪,文泽就有些着相了,不过是一幅画作而已。你看章山兄这幅画作画笔细腻,人物传神,布局合理,实在是一幅难得的上佳之作啊。”
刘大章听了王煜的话,不由的大笑道:“时庸兄说得对,真乃章山之知音也,当为此浮一大白!”说着,刘大章举起举杯,遥敬王煜一下,一饮而尽。
王煜也笑着同刘大章共饮。
纪浩听了刘大章和王煜的话,不由的翻翻白眼。笑话,哥们少见多怪?!哼哼,哥们后世可是达到“阅pian无数,心中无a”境界的“高人”,你们见过的没穿衣服的女人有我多?我这不是因为自己二舅哥在这里,表现的老实点,所以才对这仕女画表现的有些惊讶嘛!
当然,纪浩之所以有些大惊小怪,主要还是是眼前这叫刘大章的家伙和他心目中的青州第一大才子,实在是有些出入太大。这家伙的诗,呃……就不说。这画,唉……纪浩更不知道怎么说好了!总之,是颠覆形象啊!
不过纪浩听了自己大舅哥对那仕女画的评价,心中也是隐隐有些高兴,原以为自己二舅哥是个古夫子般的谦谦君子呢,没想到也不是那么古板嘛,嘿嘿,以后约着大舅哥一起风月场所花差花差,看来有戏啊。
刘大章的诗引纪浩为知己,至于这画嘛,纪浩一点都不懂,而且刚才一见到这仕女画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不由的在画道一途把纪浩屏蔽在知己之外,反倒于画道引王煜为知己。
刘大章和王煜一杯饮尽,不由的道:“时庸兄,于画道一途,看来也是颇有见地啊。好画送知己,这副得意之作就送于时庸兄吧!”
王煜笑道:“那小弟就多谢章山兄了!”
纪浩在旁见自己被无视,不由的有些郁闷了,明明是我在求画好不,怎么把画送给自己大舅哥了?!哥们刚才把你一顿猛夸,可是着实费了不少脑细胞和唾沫的,你不给画幅画,就太不讲究了吧。
当下纪浩在旁搓手道:“哎,章山兄,那小弟的画呢?”
刘大章翻翻白眼道:“文泽你不是非要这山水画嘛,一会儿为兄就给你画。嘿嘿,不过不要为兄的仕女画,可别后悔。等会儿咱们饮宴完了,把这酒席撤了,我就在这石桌上给你画。不把酒席撤了,为兄也没地画啊!”
“嘿嘿,那多谢章山兄了!”纪浩心道:你这什么“仕女画”,我其实也很想要啊,不过这山水画,是要当传家宝,必须得求到。至于这仕女画嘛,日后再找你要吧,反正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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