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锤和方六合以前杀头的买卖没少做,既然落到官府自知无幸,到了此时便只想求有个痛快,生怕落到黄太监手里,当下很是光棍道:“回大老爷,草民知罪!”
冯知县见他们痛快认罪,不由的微微颔首,继续问道:“那你们受苏威指使绑架并意图杀害纪生员之事,可是事实?”
两人老实回答道:“确实是我们二人绑架他的!不过却并未有过杀害他的意图。因为苏二公子特地嘱咐过我们,他要亲手杀了纪浩泄愤!”
“那你们两个可是白莲教之人?”
这事抵赖也没用,当下两人老实承认道:“是!”
“你们两个既然是白莲教之人,为何会受苏威驱使?”
两人虽然已经认命,但是却依旧对此问题都是闭口不语!虽然他们对性命不在乎,但是有些事情显然他们却看得比性命还重。
冯知县见他们对此问题闭口不语,猛地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道:“人是苦虫,不打不招。既然你们二人不老实交代,那便休怪本县辣手无情了。来人,用刑。”
冯知县伸手从签筒里抽出一支签子扔到堂下,几个如狼似虎的衙役顿时便立即上前,叉起陈大锤和方六合二人便往院中走,随即轻车熟路的按在条凳上操练起来。
院中顿时便响起一阵“噼啪噼啪”竹板炒肉的声音,伴随着响起的是陈大锤和方六合的惨叫声。
不一会儿,衙役们架着行刑完毕的陈大锤和方六合回到大堂!
他们本来就腿上都有伤,这次又挨了打,他们只能如死狗般凄惨的趴在大堂上了。
冯知县喝道:“官法如炉,任你等贼子心似坚铁,也能将你折服。你等宵小敢跟跟王法对抗,便是自讨苦吃!下一次就不是打板子了。你们两个还不如实招来吗?”
两人对视一眼,知道若是不招,今日还有更大的苦吃,只得垂头认栽,出声道:“因为苏家家主苏兴平是我们白莲教登州府堂口的堂主,所以我们自然要受他们驱使!”
两人语出惊人,围观的百姓士绅顿时传出一片轰然之声,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显然这两个白莲教绑匪的供认的事情,实在太过爆炸了。
登州豪门苏家家主苏兴平竟然是白莲教登州堂的堂主?!这事儿太过骇人,大多数百姓士绅对此都是议论纷纷,那声音此时再也压不出了。
冯知县此时也是表现的惊讶万分,并没有继续审问,而是在那沉吟!不过对于百姓士绅们议论纷纷,他也没有制止。
如此骇人消息,不让百姓们议论一番,怕是免不了要生出许多流言蜚语。
大堂审案,为得便是公开,要的便是让百姓们少些胡乱猜测。
苏兴平刚进县衙大堂见到自己幼子丧命,伏尸于地的惨状时,就喷了一口老血。刚才缓了好一阵,这才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本来是一言不发,脸色铁青的一直在旁冷眼看冯知县审问的。
刚才他听到自己儿子不但绑架县学生员,而且雇得这绑匪是白莲教的人,便知道这事要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