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顾之棠提出要让他去家里住的时候,姜礼便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他不是穷要面子活受罪,但其实还是有一些积蓄的。
那些积蓄都是周成文给他的。
以前姜礼觉得那是不义之财,一般来说很少会动用。
但是现在想想,这一些都是他应得的。
他虽然做错了一些事,但是他所得的这些酬劳,都是周成文所付出的代价。
如果他一分钱也不花,就这么放着,也太对不起他这些年来所受到的良心的谴责了。
所以,姜礼最后还是动用了这一笔钱。
再则,姜礼是觉得顾之棠帮助自己的已经够多了。
在自己能够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姜礼自然不愿意再麻烦顾之棠。
两人站在门口聊了一会儿,然后姜礼把她迎进门去。
“四郎你来得正好,我最近有一道题,不知道该如何解。你心思一向活络,帮我分析分析,说不定可使我茅塞顿开。”
顾之棠笑着说:“其实你每次提出这样的问题,我都觉得你是在故意考较我。”
“哪里?书读万遍,其义自见。多一个人看看,总是能够从不同的角度提出问题。看事情也会更加全面一些,不用一叶障目。四郎与我而言,就是我的良师益友。”
说到这里,姜礼顿了顿,犹豫着说道:“四郎少年英才,前途不可限量。按道理来说,走科举的路子,才不能埋没你的本事。可是为何……”
为何偏偏要回到家中蜗居起来,做上了一个无所事事的贵公子。
如果是别的纨绔子弟,姜礼多半会白眼相加,根本都懒得多说一句。
可是这个人是顾之棠。
姜礼便觉得,顾之棠一定是别有原因。
一定不是因为贪图享乐,所以才不走这一条功名路。
听到了这句话,顾之棠同样也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我倒是也想,但是可惜……”
可惜有些事情不管是外表掩盖的,再怎么完美无缺都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远的先不说,先说近的。
要科举进考场,那是要脱衣服验身的。
顾之棠虽然外表看上去,也看不出什么不对来。
但是脱下衣服可就不一定了。
她这样的身份一旦被发现,那就是罪同考场舞弊。
而且顾之棠知道,她被发现的概率是很大的。
当然,想要不被发现,也可以找后门,找法子疏通疏通。
但这同样也是罪同考场舞弊。
既然不管如何最终的结果都是一致的,那么又何必投铁呢?
她又不一定非得去考这个功名不可。
不需要为了自己一时的意气之争,白白的担上这么大的风险。
她不仅仅只是自己一人,身后还代表着将军府呢。
要是将军府因为她的举动而受到牵连,顾之棠是万万不愿意见到的。
最近她也头疼的很。
可是,科举这条路明显是行不通的。
见她如此,姜礼很识相不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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