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棠被噎的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她瞪他,但目中却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朦朦胧胧,好像是泪珠阻挡了视线。
顾之棠又生气又委屈,狠狠的抹了一把泪珠,依旧固执道:“我真的特别讨厌你。”
江暮云点点头,“我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还缠着不放你是魔鬼吗!
还没等顾之棠把这一句话给吼出来,江暮云又道:“讨厌是真的,喜欢也是真的。你越讨厌我,就说明你越喜欢我——至少在你的梦中应当是这样。你爱我至深,我很开心啊四郎。”
顾之棠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这脑子九曲八弯的到底是怎么长的。
怎么不管什么话到他的口中,总是能解出完全不同的意思。
还都是好话。
她真的快气死了。
她打了好多拳都打在棉花上,以时间了无趣味。
江暮云忽然低头,额头点上她的额头,猝不及防靠近,顾之棠瞪大眼睛,和他四目相对。
心跳忽然骤停了半分钟。
江暮云还蹭了一蹭,随后才笑道:“哪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确实受宠若惊,至少我对四郎来说是特别的。”
顾之棠皱眉,想避开他的接触,可下一刻发生的事情,却让她整个人如遭雷击,僵立当场。
江暮云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睑,动作很轻,只是轻轻一点,嘴唇很快就错开。
但是温热的触觉还是让她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她听见江暮云道:“我只想知道,在梦中我有没有这样对过你?”
顾之棠说不出话来,喉咙被堵住了一般。
失去了话语的能力。
江暮云伸出手来,按在她的心口上,又问:“你的心跳有没有变得很快?”
这个问题,不需要顾之棠来回答他,手掌下的心跳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很快,至少此时是这样。
她快吓死了。
心脏从未跳得如此局促,在他的手掌下更是剧烈的跳动,让她面红耳赤,几乎快要捏住不听话的心脏让它停止跳动。
顾之棠推开他,终于推动了。
她站起来,手足无措的站了一会儿,随后才恶狠狠的威胁:“你敢非礼我!”
江暮云愣了一下,委屈:“你不是也非礼过我?”
“总之你不可以!”顾之棠急得不行,脑子乱了,失去平时的伶牙俐齿,“你不可以这样,你是个骗子!”
顾之棠很慌,她现在很想拔刀冷静一下。
可此处没有刀。
她站了一会儿,无奈只好牛饮一大口。
饮完才发现这是江暮云的碗,于是更气了。
此时,江暮云走至她身后站定,默了片刻,道:“四郎,我最近也做了一个梦。”
顾之棠僵住。
这一次心脏真的快骤停了。
此时又听他道:“可是我记不清了。我总觉得,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想认识了很多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