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云似察觉她心中所想,两人挨着,趁着衣袖的掩护,悄悄捏了她的手指,以示安抚。
启元帝盯她几眼,问道:“朕之前封的太学双璧,怎么一阵日子没见,就变成一块木头了?”
顾之棠打起精神来,强笑道:“皇上见笑了。学生是……学生是因为身体不适。”
“哦?”启元帝问道:“发生何事?“
打挨都挨了,这个惨如果不卖下去,这打都白挨了。
顾之棠低下头去,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模样,正想说话,便听江暮云道:“皇上有所不知,当臣去到太学时,顾之棠正在受刑罚。她的手背都被打肿了。幸好臣及时赶到,否则她就要躺着来见皇上了。”
启元帝听了眼睛一眯,“太学一向都是功赏过罚,不知她是犯了什么错?”
江暮云道:“这也正是臣不解之处。顾之棠见有人贩卖率性堂考试题目,于是买下来,去跟博士告发,让博士提前换掉考题,这才免去了舞弊之事。可是,有人却不念她的功劳,反倒抓着她的错处不放,说她见利起意,把这一科的题目买下了,很明显是居心不良,于是当罚。”
顾之棠谨记着江暮云所说的,现在也不说什么了,只在旁边拼命的憋着眼泪,垂首不言。
启元帝慢悠悠的翻了一下折子,道:“这确实过于严苛了。”
并未表态。
江暮云又道:“且……顾之棠罚了,别的买题目的人,却不罚。臣实在不解,便是顾之棠的手段上不得台面些,可是初心是好的,并且也立了功。若太学真如此严苛,说当罚那便当罚。却偏偏只罚一个有功之人……这未免难以服众。”
这分明就是有人公报私仇针对顾之棠了。
启元帝看着垂头不语的顾之棠,把矛头转向她,“顾之棠,你有何话说?”
顾之棠抬头,泪汪汪,“学生委屈。”
触及到她的泪眼朦胧,饶是启元帝都怔了一下。
这也哭得太委屈了。
启元帝哼了一声,本想说男子汉大丈夫,不应如此哭哭啼啼,做儿女姿态,可是这张脸太加分了。
再加上她流泪流得悄无声息,委屈得不行的模样,跟他那曦月公主平时跟他闹脾气的模样很是相像,于是这心奇异的就软了。
于是启元帝眉眼一沉,对江暮云道:“此事你来负责,科举的考场舞弊屡禁不止,现在作弊都作到家里来了,朕岂能姑息?”
江暮云领命,眸光暗闪。
过后,启元帝又问起顾之棠一些昌国之事,没过多久就大大打了个呵欠,精神不济的模样。
“朕乏了,你们退下。”
顾之棠迷迷糊糊跟江暮云走出御书房,等江暮云把随行的人支开之后,顾之棠才问道:“那香是怎么回事?”
“出去之后再说。”
顾之棠只好按捺住心中的疑惑不解,跟着他一起出了皇宫。
马车上,顾之棠一双眼睛逼视江暮云,有些冷然。
“那香没有换掉。”
“香已经换掉了,只不过还有阿芙蓉的香味,你放心,这药效不会害人。皇上不换,是不想打草惊蛇。”
江暮云接着问了一句:“四郎,你未免太过关心皇上了。今天走这一趟,你就只上心这件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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