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瑜的脚步停下,偏过头去,盯着他。
“药酒不算酒!”顾之瑜咬牙切齿。
石向荣听了,还想说话,可此时顾之瑜阴恻恻道:“你最好闭嘴,否则,我就要假公济私了。”
“……”石向荣闭嘴了。
等顾之瑜走后,石向荣才委屈道:“他怎么欺负人?”
“他涵养已经算很好的了。”顾之棠说了句公道话。
她窸窸窣窣从屋顶上下来,而此时雨已经停了。
……果然刚才就是要故意跟她作对的。
顾之棠叹了口气,这酒该喝喝了,该聊聊了,是时候走了。
跟石向荣他们告别之后,顾之棠就拖着烂泥一样的姜礼回监舍。
幸好姜礼还能走得动步,否则她可拽不动他。
啊,今天果然没出太学就见不到江暮云,真好。
顾之棠很开心,她决定以后如无必要,就不要出去了。
只是这厢她正下定决心,那厢江暮云就端坐在监舍内等她了。
江暮云在屋内也不点灯,漆黑一片。
待顾之棠千难万难把姜礼给扶进屋内时,听见冷冷的一声“哼”,因为天太黑没见有人,吓得她魂飞天外,手一抖,姜礼就摔地上了。
有鬼……
顾之棠忍住拔腿就跑的冲动,仔细看了一眼,待眼睛习惯黑暗之后,这才看见桌边有人坐着。
她想了想这熟悉一“哼”的口气,应当是某人的手笔,于是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江暮云?”
对方不说话,又哼了一声。
“……”
这左哼哼右哼哼也不知道是要闹哪样。
顾之棠只当他在发疯,不理会他了。
点上烛火之后,果然看见江暮云在那儿坐着。
对方的目光过于犀利,好像在谴责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似的,所以顾之棠尽力和他错开目光,不敢看他。
随后又弯腰,想要把摔在地上的姜礼给捡起来。
只是手刚伸出去,还没碰着姜礼,江暮云便抢先一步,把姜礼给拽起来,又把他放到床上去。
与其说是放,倒不如说是扔的。
动作极其粗暴,表情极其不耐,江暮云完全不像江暮云。
顾之棠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问:“你今晚……吃错药了?”
江暮云还是睥睨着她不说话。
又顿了顿,顾之棠非常艰难的犹豫道:“你的……风度呢?”
江暮云走近几步,道:“那是装给别人看的,四郎又不是外人,自然不必装了,我得让你知道我不开心。”
“……”顾之棠哈哈干笑,她一点也不想深究他为什么不开心,于是干巴巴问道:“我不算外人算什么人呐?对我还是保留点吧,我还是挺喜欢你风度翩翩的模样的。”
“算内人。”江暮云答得异常流畅,眼眸带笑,又全然不见方才的暴躁了。
顾之棠选择冷漠的“哦”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