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起,姜礼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明显一夜都没睡好。
他用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顾之棠,把顾之棠盯得毛骨悚然。
“你……有事?”顾之棠问。
姜礼摇了摇头,犹豫再三,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再过几日就是入学后的第一次考核。你这几日,不管是外出还是留在太学,都要小心谨慎,免得出了什么意外缺考,会影响你的分数。”
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姜礼说出这么长一段话。
顾之棠若有所思的沉吟,她还想再问什么,但是姜礼却不肯再说了。
不过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她要是听不出来她就真是个棒槌。
呵,周成文昨日确实不是来找她的,但是目的却多半还是和她有关。
否则姜礼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番话来。
想收买姜礼对付她么?可惜他挑错人了,姜礼这个书呆子,居然没有对她下手,反而是主动提醒,是个汉子。
昨天茶盏里面的泻药也是下给她的吧?
不知为何,姜礼临头改了主意,没有让她喝下。
顾之棠咬了咬唇,想着要不要主动下手,把那周成文痛打一顿,直接让他起不来床,除了这个后患得了。
如今紧要关头,顾之棠实在不想因为周成文分心。
只不过,这个念头刚刚浮现出来,顾之棠就掐灭不再提。
她本是想回去找伏子昂和石向荣他们商量一下,让他们找人把周成文盯住。
可转念一想,那两人好不容易开始奋发向上,要是因为这一件事情耽误了,那可得不偿失。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周成文,来便来吧。
顾之棠打算兵来将挡水来土淹。
只不过,自此之后,居然没再起什么波澜。
而顾之棠和姜礼有过那一次短暂的问答之后,又恢复了形同陌路的相处方式。
等到第五日,也就是临近考试的前一天,下学后顾之棠正坐在房间里面温习功课,突然窗棂处传来几声轻叩声。
突突突,三下,不紧不慢。
顾之棠回头看了一眼,把书本放下,走过去把窗户打开。
这一开,江暮云就探出脑袋来,然后顺势翻身进来。
顾之棠看着他这干净利落的动作,问道:“你这些日子是做贼去了?好好的门你不走,非要走什么窗户?”
江暮云笑道:“走门不走窗户,没有气氛。如今我们偷偷摸摸不得见人,又怎能光明正大从正门走进来?更何况,你不觉得这样比较刺激?”
“……”顾之棠冷着脸道:“对不起,我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明明是一件特别正常的事情,非要搞得像偷情似的。
啊呸呸,谁跟他偷情?
顾之棠一瞪眼,正想要问一问他那阿芙蓉的种子有没有什么消息时,有人突然推门而进。
顾之棠和江暮云齐齐望去,发现是姜礼一脸复杂难辨的站在门口处看着他们。
安静,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顾之棠太尴尬了,轻咳一声,“你……听见了什么?不管听见了什么,请你都当做没听过。”
姜礼并未作答,只是略微僵硬的看了江暮云一眼,然后道:“我——我还是回自修堂去。给你们半个时辰——哦不不,一个时辰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