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云沉默。
良久后,他手指轻点了点被她吻过的地方,道:“这边是甜的,另一边是苦的。你若是再亲亲另一边,说不定也能由苦变甜,我就不追究你非礼我的事情。”
这一次轮到顾之棠沉默。
她也是“呵”了一声,并未表态。
两人相对而立,顾之棠觉着事情已经差不多了,便想离开。
可她一露出要走的意图,江暮云又牢牢把住门栓。
他目中的热切隐去,但态度还是异常坚决,“四郎,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这个人一旦决定的事情便不会轻易改主意?今天不说出个所以来,你以为我能让你走掉?”
顾之棠冷笑道:“可笑,你以为区区一扇门,就能挡得了我?”
她还可以走窗户!
江暮云似看透她所想,目光往窗户一瞟,扬声叫了一声“阿琰”,接着,阿琰便从窗户跳进来,示意他的存在,然后又跳出去。
顾之棠:“……”
行吧,走不掉,那就坐下来好好谈谈。
顾之棠一理下摆,摆开了谈公事般的架势,“坐,我和你说。”
江暮云一怔,坐在她对面。
他觉得这情形有些诡异,诡异到让他不安狂跳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我有一个非拒绝你不可的理由。”顾之棠说:“我爱过一个人,在我年华最好的时候,不顾一切的爱上他,后来……”
她停顿了一下,意有所指的看着江暮云,继续道:“后来自然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我很后悔,若是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走同样的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暮云兄。”
江暮云心中一紧,不过很快抓住重点,“什么时候,是谁?”
“梦中,我做了个梦,梦见我爱上一个薄情郎。然后为了他我——”
“如何?”
“我甚至不能从太学结业出去,多年心血毁于一旦,成日耽于情爱,不思进取,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纨绔被人耻笑,一事无成,为人所唾弃。”
“”江暮云在心中做了许多设想,却万万想不到,会是这样的回答。
他想,他很难接受。
可再接触顾之棠的眼睛,又见她眸中清澈澄明,那一缕哀恸居然不似作伪,是真的在扼腕叹息。
江暮云只好又沉默。
顾之棠道:“你知道,我最近换了个新同寝,我很欣赏他。”
江暮云意味不明发笑,不置一词。
“他疯狂热爱学习,眼里除了学习,什么也容不下。我很惭愧,我在梦中时,若是能有他一半的劲头,也就不会沦落到如此下场。所以我打算向他学习,想和他成为共同进步的好兄弟。”
江暮云忍不住插嘴,“我也可以。”
“你不行。”顾之棠的眉眼忽然变得冷峻,她瞪他,“我在梦中爱上的那个人,是你啊江暮云。”
江暮云震惊的看着她,想说话,喉咙却被人扼住般,声音发不出来。
他注视着她,目光胶着。
“现下,就是我最好的时候。”顾之棠摸摸下巴,叹道:“有心有力,风华正茂,有大把的好时光。而你……”
她站起来,怒斥,“你居然想影响我学习!”
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