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江孝拒绝相信,他红着老脸,“此事决不会如此!”
“有何不可能?太学的人起夜都爱摔。你若是不信,可叫——诶等等,你是谁?”石向荣可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见着江孝,那也是有话说话,丝毫不知道含蓄为何物。
“一个老匹夫,江湖人称江弹弹。”顾成业抢道:“不必在意,一个不起眼的人物。”
江孝:“……”
他好气。
“顾成业!”江孝发飙了,“待我写本折子!明日早朝上奏!参你一本!”
顾成业最怕他上折子,若是平时定要被气着了,可此时却依然笑得十分嚣张。
“你怕是老糊涂了,明日休沐不上朝。”
年假连休七日,确实不上朝……
江孝气得眼睛都红了。
这确实是个狼窝没错。
一只厚颜无耻的赖皮狼带着几只初出茅庐的小狼来气他。
见着自家父亲如此暴怒,不说点什么似乎说不过去。
江暮云低低道:“父亲,我们还是别——”
“闭嘴!”
于是江暮云沉默。
他悟了,现在的矛盾已经不在他和顾之棠身上,而是转移到那两位长辈身上了。
正在江孝试图平复住内心的怒气,告诉自己不该与莽夫生气时。那石向荣瞧他一眼,很老实诚恳的问道:“为什么叫江弹弹?哪个弹弹?”
“因为他爱弹棉花。”顾成业哈哈大笑。
江孝冷冷的盯着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自喻为棉花。且看我如何弹你这坨老棉花!”
顾成业不以为意,他拍拍胸脯,“你自弹你的,我自屹立不倒我的。你见棉花何时被弹坏的?只会越弹越好。你尽管弹!”
“……”他真的好欠!
顾成业越来越嚣张,江孝越来越生气。
于是两个人大动肝火,又掐起来。
等他们两人回过神来时,书房内的那三个小鬼早已不见踪迹了。
石向荣看了看顾之棠,又看了看江暮云,问道:“四郎,他为何要跟着我们?”
顾之棠哪里知道?她一瞪眼,故作高深道:“也许是迷路了。”
未免石向荣不知死活的继续问下去,顾之棠只好截住他的话头:“你怎么来了?”
“和我爹一起来的。他说有件案子迟迟判不下来,找顾将军出出主意。他先去了武场,寻不到人,现在也该去书房了。”
三人凑一块?
顾之棠一听,几乎有种要回去看戏的冲动,不过终究还是忍下来了。
两人小声说着话,一路走到顾之棠的院落门口。这一瞧就瞧见了伏子昂。
伏子昂出现的方式太过奇特,因他不是站着的,而是趴着的。
他在对着墙角那个狗洞思考人生。
顾之棠眉头微皱,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我在路上遇见他,与他一道来的。”石向荣问伏子昂,“你可想好要如何钻了?”
伏子昂不搭话,只抬头看顾之棠,激动得几乎要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