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像石向荣这种力大无穷勇猛无俦的人,更应该接纳了。
说到底,是为石向荣自己写的投名状。
文章倒是没有出彩到要让徐鸿涛追根究底,让他好奇的是这份心思。
对自身的性格喜恶摸得如此透彻,还以为又是哪个老狐狸,没想到,是眼前这位尚未及冠的少年么?
顾之棠道:“是不是学生写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博士看了之后,想不想把我们收进太学?”
顿了顿,顾之棠又加了一句:“石向荣太久没回家,大理寺卿怕是等得心焦了。”
哟,还敢威胁人。
徐鸿涛笑眯眯的把卷子拍在案面上,站起来,笑道:“你说得不错,有教无类。不过既然是这么严肃的事情,自然不能儿戏,便让他自个儿再去答一份卷子。答出来,我自然让他走。大理寺卿那儿,我自会请人告知。”
然后……石向荣就被抓去答题去了。
石向荣一脸生无可恋,几乎要把笔杆子给捏断。而顾之棠则是坐在偏厅和徐鸿涛皮笑不肉不笑的一起喝茶。
喝,她喝穷他!
顾之棠气势豪迈的猛灌,本只是一杯茶盏,硬是给她喝出了饮酒的豪迈狂放。
然后……这茶也不知道添了多少回,茅厕也不知道上了多少回,顾之棠几乎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这里喝茶喝醉的时候,石向荣终于出来。
一出来,他就眼巴巴的看着顾之棠,哽咽道:“四郎,好苦!”
“……走吧,回家去。”
徐鸿涛瞥了他们一眼,低头撇去茶沫,不说话,也没拦人。
顾之棠一见如此,忙拉着石向荣跑了。
“四郎,我怕是要辜负你一番心思了。那赋文我还是不行。”
顾之棠靠在墙壁上喘气,身后也是一身冷汗,后怕了。
她咧嘴一笑,拍了拍他的脑袋:“这事儿成了,不过老狐狸怕是要记仇,以后你小心着点儿。他包进不包出,你以后还是要潜心向学才是正途。”
既是说出了有教无类的话,自然是要把他们收了。不过徐鸿涛也不是个安分的,都已经听了大理寺卿的请求,还要这么吓一吓他们。啧,真是小心眼。
“啊?”石向荣大叫,慌了,“那我……那我该如何是好?”
“不如何,好好学习。”
“可是于我而言,还不如让我——”
“对的,你的苦日子才刚开始。”
“四郎,要不我还是算了吧……”
“你不想与我做兄弟了吗?”
“想。”石向荣悲愤了,他看了顾之棠一眼,觉得就此退缩,把顾之棠一人送进太学,未免太过狠心,于是咬牙下定决心:“四郎!我不能把你一个人送进吃人的太学去!有什么事情都冲我来吧!放过四郎!”
……你到底把太学当成什么了。
顾之棠哭笑不得,正待拉着他回家,却一眼看见了站在不远处,撑着伞的顾之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