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李白看见几名官差本欲过来干涉,可是走近了以后,看见曹钦在这里,便又带着人匆匆离去了。
曹钦听到了确切的回复,不怒反笑,道:“行!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小小的七品编修吧?别以为找了个后军都督老丈人,就尾巴翘上天了!别忘了爷这个伯爵,不比你老丈人差!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砸!”
李白大喝一声:“谁敢打砸!本御史必定奏明圣上,砍了他的脑袋!”
这一声,惊愣了正要动手的兵卒。
见事态稍有缓和,李白回头吩咐道:“都督府的兵士听令,若有胆敢打砸者,不要留手、格杀勿论!出了事本官一力承担!”
众兵士与杂役、跑堂,都士气高涨的大声喊着:“得令”。
李白见暂时镇住了团营兵卒,又喊道:“胡二何在?”
胡二赶紧挤到他身边来,抱拳答道:“胡二在此,请大人吩咐。”
他一指剧院的匾额,大声道:“看见咱们的招牌了吗?一会若是有人胆敢碰此匾额一下,杀无赦!听清楚了吗?”
胡二恭敬的回道:“属下明白!杀无赦!”
一旁的曹钦看的好笑,觉得他们不亏是演戏的,这都哪跟哪啊!一个破招牌而以,还杀无赦!太好玩了!
他本是一个纨绔子弟,仗着干爹曹吉祥的势,在京城胡作非为、臭名昭著,曹吉祥得了拥立之功后,皇帝欲封他爵位,他坚辞不授,最后皇帝朱祁镇实在过意不去,便封了他的干儿子曹钦一个伯爵,命他在京师十团营中,任了指挥使。
他大字不识得几个,身边带的也都是溜须拍马之徒,还都是些武夫,哪里认得这是当今圣上手书?
你越不让他动那匾额,他这种太岁就偏要动。
于是,赌气似的对着身后众人道:“去!把那个匾额给本伯爷砸了!看看他们能怎么样?”
他的堂弟曹涣,一向唯他马首是瞻,在十团营里任副指挥,听见曹钦的吩咐,提着长刀就冲着匾额去了。
都督府的兵士,在前面正欲阻拦,就见曹涣手中的长刀已经飞出,一刀正中匾额一角。
由于,此匾乃由上好的檀木所制,故而非木质非常坚硬,可是即便如此,那一刀也砍落了心然剧院匾额,‘’院‘’字的一角。
李白心中一喜。
其实,他也知道此人是曹吉祥的干儿子,唯恐一时无制他之法,因此,才着重强调匾额的重要,欲设计请君入瓮,没想到还真成了,现在主动权在手,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
李白指着长刀已经脱手的曹涣,一声大吼:“胡二!给本官斩了此贼!”
胡二心中佩服李白,便对他唯命是从,他本是至情至性之人,要不然也不会一时不忿就落草为寇了。
在这类人的心目中,是与非的概念泾渭分明非黑即白,既然他认为李白是好官,那么与好官做对的就是十恶不赦之徒。
于是,他想也不想,操起手中的长矛,瞬间就冲至了已经没有武器的曹涣身前,待他站定身形之时,矛身已经穿了透曹涣的左前胸,殷红的献血顺着倾斜的矛杆,滴落在青石地面上溅起朵朵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