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这几天转下来,早已见惯了这套程式化的礼仪,故此这才官威十足的走下轿来,云淡风轻的挥了挥手道:“嗯!起来吧!不必多礼!本官只是来走走看看,你等不必惶恐,为我大明制盐,你等也是劳苦功高啊!”
听御史大人如此说,薛谦方才带头从地上爬起来,一脸讪笑的谦虚道:“承蒙大人夸奖!我等不敢居功!能为我大明管理盐脉,是我等的荣幸。”
钱瑶瑶远远的看着看着,怎么觉得这个巡盐御史这么面熟啊!
原来啊当初,李白中秀才游街时,钱瑶瑶就是如今天这样,远远的看着滴。
那时的李白,正值十六岁花季年华,长身玉立、一表人才,说不尽的风流倜傥。
钱瑶瑶一眼就看上了,回去之后就拐弯抹角的打听,最终促成了那桩亲事。
故此,在她的內心深处,这个远远的人影,那印象不是一般的深刻。
虽然后来,她对那桩亲事并不是很在意,可是少女初怀春的那份清涩萌动,却是无意识的深埋心底的,不经意间在这种相似的场合里,自然而然的破土而出了。
钱瑶瑶揉揉眼睛,越看越像,隧拍了一下身旁的小丫鬟。说道:“碧儿!你仔细看看那人是不是李白?”
碧儿愣了一下,方才顺着瑶瑶手指的方向看去。
经过这么一提醒,再看那人时,碧儿顿时惊呆了,‘’啊!‘’的叫了一声后,连忙又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好似生怕再叫出声来一样。
就在这时,她忽然看见了,站在李白身旁的,正是和她们老爷颇为亲近的刘少于。
于是,一路小跑的跑至近前,悄悄的问了个清楚。
钱瑶瑶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待碧儿重又行至身前,只看她那副患得患失的表情,其实就已经明白了问题的答案。可还是开口问道:“到底是不是?”
碧儿一脸怅然的道:“还真是李白!真出息啊!两淮巡盐御史都能当上!真是……”
她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了。
钱瑶瑶则是像没站稳似的,轻微的摇晃了一下。心中也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是何滋味。
说到底,人其实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动物,人的心理相比而言,就更加的复杂玄奥了。
有的人,在别人看来,那简直就是生活在地狱里,可是人家却觉得,自己就是徜徉在天堂里。
也有的人,在别人看来,那简直就是生活在天堂里,可是人家却觉得,自己就是煎熬在地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