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妈在那里有套小房子,里面放着他家的房产证等各种证件。
市区的房子现在被占了就占了,只要没有拿到房产证,他们就算再怎么想鸠占鹊巢也没用。
现在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江稳没在家里找到房产证,转而跑到郊区来。
“师傅,麻烦您再快点儿好吗?”
“哟,小哥,虽然是在郊区,咱也得遵守交通规则不是,飙车那哪儿行啊,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你还这么小,我也还不老,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啊。”司机振振有词,麦色的脸上,黝黑的眸子很是不赞同。
江羽“……”
于是,绿油油的出租车,迈着绝对安全的车速,二十分钟后,终于到达目的地。
“小哥,这儿离市区还是很远的,要不要我等等,待会儿再送你回去?”
江羽给他两张红票子,“……不用了,谢谢。”
“哎,”司机挠头,接过钱找零,“给你,那我就先走了,玩得高兴啊小哥。”
“您慢走,”江羽对他招手。
司机又答应了一声,轰隆之后,留下了一串尾气,消失在弯弯曲曲的公路里。
被喷了一脸的江羽……
臭。
呕——
离开公路,顺着一条基本荒废,长满杂草的小路往上走,不久,就到了一处老林里。
老林树木参天,地上人高的杂草还带着秋日里的露水,一路走来,衣角裤头尽s-hi。
看着杂草绿树掩映下的小房子,江羽眼里慢慢匍起水汽。
前世,这里曾一度是他的避风港。
江羽打开门,灰尘四起,呛得人不止嗓子疼,眼睛也难受,他一直擦着眼睛,想要把眼里的灰尘擦去,却不知怎的竟越擦越痛,眼泪就这么哗哗的流了满脸。
现在已经接近中午了,太阳穿过林间的的叶隙,打下一地斑斑驳驳的y-in影。树叶间或微动,一只松鼠背着大尾巴拿着坚果从树梢爬回树洞里,尾巴尖颤抖着,下一秒又收了回去。
屋外阳光正好,绿树成荫,生机勃勃。屋内却积压着多年不散的灰尘,和被时光留下的痕迹。
这一天,江羽没有回市区,也没有给江含打电话,他关了手机,将这间两层的小平房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静静,而后扑在满是霉味的床上,将头埋在手臂里,就这么睡去。
他如今还是少年的模样,可到底什么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