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林已然明了,但笑不语。
驰冲说:“金钱,我有的是。权力……说句不怕世伯见笑的话——在大半个华国,驰家可以翻手云覆手雨。六大财阀在我眼中,不过微尘一粒。”
一番话出,让静默站在顾家家主背后的终身保镖江伍直听得肝儿颤,连面色都泛白了。他深知,这位——可不是夸夸其谈,满嘴跑火车的主!只要从驰家二爷口中说出的话,那一定是掂量了斤两的。
“但是,快乐和满足这两种东西,却是用任何金钱与权势都无法买到的。”至此,驰家家主神色蓦然变得愈发冷厉而危险:“因此,我会将向氏牢牢握在手中,掌控住它的生死,让那人心甘情愿就范,给我想要的一切!即便为此付出再多的代价,也无所谓……况且,别说是一个向氏,便是十个、百个,也拖不垮驰家。”
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为掌控一个女子?顾正林忽然觉得——这人,当真痴得厉害,疯得厉害。遇到他,也不知是向家那丫头的幸或不幸。
驰家家主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如今,人也探过了,茶也喝过了,该是告辞的时候。
“贤侄!”白发的老者手中握着紫砂茶壶,眉眼之间早爬满了沧桑和疲倦:“顾某有二子。亲子顾威好逸恶劳、愚不可及,难当大任;养子楼霄温文聪慧、善良正直,可惜……不良于行。如今,吾已老矣,再不能奔波于山林。依贤侄之见,顾某这偌大的家业和无数弟兄,当托付何人?”
男人起身,背脊挺直,向老爷子微鞠一躬,权当谢礼告辞:“此事,既为世伯家事,又是‘风云堂内务,驰某不便置喙!”
顾正林怔愣片刻,无奈一笑,只能起身送人:“他日,若‘风云堂有难。还望贤侄念着几分今日的品茶之谊和顾家薄面,相助周旋一二,顾某感激不尽。”
驰冲颔首不语。
——我们在人生的不同时期都会有愿意不惜一切去追逐当下最执着的、想要得到的事物。而我现在及未来最想要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