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订阅比例低于70的话只能在36小时后看到更新了, 比心 徐行之的梨花木右手一下下摸着他的头发,左手却再次抓紧了匕首把柄,缓缓拔出鞘来。
孟重光已经知道下一块钥匙碎片的下落了, 是时候杀掉他了吧
匕首的尖刃对准了孟重光的眉心。
刚才那里还因为激动浮现出了赤红的妖印, 是而徐行之能够轻而易举地找到那印记的位置。
孟重光睡得毫无防备, 躲在乌发下的是那样一张安然无害的脸,似乎他现在安睡着的地方是全世界最安全的所在。
徐行之戳了戳他的脑门,他也没醒, 只喃喃嘟囔着“师兄, 师兄。”
念着念着,他便傻乎乎地笑了出来, 仿佛念起这个名字便能让他凭空生出无尽的欢喜来。
徐行之终究是丢了匕首,向后仰倒, 用手背搭上了额头。
cào。算了。
他不是什么君子, 可也做不到顶着这样一张脸对毫无防备的孟重光下手。
若是做出这等事情, 他就算回到了他原先的世界, 孟重光的脸怕也会时时入梦。
与其那样, 他不如在这里拿匕首抹了脖子干净。
当然, 向来秉持“好死不如赖活着”观念的徐行之不会这么轻易去死。
收好匕首后,徐行之任劳任怨地把孟重光安置到床上去。
他今日应敌,大约也是折损了不少jīng力的,睡一睡也好。
看他睡得这么甜, 他甚至有些嫉妒, 便刮了刮他悬胆也似的漂亮鼻子“真是活冤家。”
语罢, 他便打算出去走一走,散散心。谁想他刚刚起身离开床铺两步,孟重光就低低“嗯”了一声,音tiáo沙哑磁性,惹得徐行之心头一荡,回头看去。
孟重光的眉头纠着,刚刚还红润的chún也收了起来,死死抿作一条线。
徐行之试探着去揉开他的眉心。
他的指端刚碰到孟重光,孟重光的表情便奇异地放松了下来。
徐行之无奈一笑,收起了外出的心思,抬腿上床,在他身侧躺下,同样闭上了眼睛。
孟重光看来也是够累的了,看来只有自己陪在他身旁,他才能睡个好觉。
说起来,孟重光从小被原主捡回家去,对原主的依恋之情不亚父兄,倒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左右无事,徐行之用右手垫住脑后,眼睛望着床顶,想起了兽皮人刚才的一番辱骂之辞。
“我道是谁,原来是弑师叛道的徐行之”
“狼子野心,背德无状,先杀恩师”
世人皆以为是徐行之弑杀恩师,原主的记忆则告诉他,是孟重光倒行逆施,为夺神器杀害师父,最后让自己硬背了这口黑锅。
然而徐行之看孟重光现如今的作为,倒是很重情义,怎么看都不像这种为图谋身外之物而不择手段之辈。
徐行之想,是否是因为神器太过珍贵之故,才迷乱了他的心神
他翻了个身,屈身侧躺,却莫名觉得心口窒闷得很。
原主师父的名号,好像是“清静君”。
这个名字在徐行之脑中颠来倒去,晃得他难受,一时间竟有些想吐。
他撑起半个身子来,面朝床下,欲呕却不得。
徐行之照自己的xiōng口捶了两下,重又躺平,xiōng口的酸痛抑郁感才缓解了些。
徐行之说不清这种感觉源自何处,只能安慰自己说,自己用的是原主的身体,或许是原主对师父感情深厚,想起他早已身故,才会如此憋闷难言。
本着一睡解千愁的原则,徐行之蒙头睡下了。
在他鼻息渐稳时,孟重光再次睁开眼,翻过身来,将徐行之轻轻拢在怀中,并伸手抚住了徐行之的xiōng口。
内里的心跳沉实有力,声声入耳。
孟重光从后面将徐行之揽入怀里,在他耳边小声说“师兄,不要难过。你就算要杀我,我也不会还手的。只要你高兴”
说着,他在徐行之的耳垂上小狗似的嗅了一阵,张嘴衔住了他的耳垂,用小虎牙轻咬了一下。
徐行之皱眉浅哼一声,没有醒来。
当晚,徐行之再次发了怪梦。
这回他一睁眼,便身处在一处瑶台高楼之上,手持竹简,一身正装,似乎正准备宣讲道学。
高台之下,弟子云集,他从中看到了一两张熟悉的面孔,孟重光和九枝灯都已褪去青涩模样,成了俊秀的小青年,跪伏于蒲团上专心等待授讲,然而二人的眼睛却都一瞬不瞬地盯望着自己。
孟重光甚至还趁着弟子们各自肃立、莫不旁视之时,跟身处高台上的徐行之晃了晃手,打了个招呼。
身后响起一个沉静可亲的声音“行之,开始吧。”
听到这声音,徐行之身体一僵。
这里的场景和鹿望台截然不同,底下的弟子服制亦是整齐划一,皆是白衣云袍,缥带束发。
看来此处该当是风陵山了。
而能吩咐徐行之这个大弟子开始宣讲的,会是那位“清静君”吗
徐行之想要回头,身子却不听使唤,展开竹简,便开始授课,将那佶屈聱牙的古文字一一念出,并作出解释。
徐行之本以为这场景如此bī真,应该是原主的回忆,直到一道粘腻粗壮的藤蔓悄无声息地滑入了他的厚袍底部。
徐行之只觉身下一阵滑腻,尚未回过神来,捏住竹简的手指便猛地缩紧了,一声惊呼冲到chún边,又被他死死封在牙齿间,生生吞咽了下去。
那藤蔓尖端见徐行之不敢反抗呼叫,便愈加放肆起来,搅闹翻覆,在徐行之腿间穿行勾弄,似鹿渴饮,似鱼游水。
徐行之慌张抬眼,却不见有旁人注意到他的异常。
底下的弟子们都抬头注视着他,目光中充满仰慕与尊崇,而孟重光也混迹其中,用闪亮灼热的目光盯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