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变乾坤第二百三十七章义赴东海托孤零月灵急唤它:“你往哪儿跑。”
只见它奔到大“紫睛水金鳞”身前,伏在它身上又叫唤起来,边叫边拱它身子,叫声悲切,凄凉婉转,让人听来不觉只想落泪。
天祈、唐玉、月灵听声悲悯,都是微蹙着眉头,心底不禁生出一阵酸楚,说不出的难受。月灵迈出一步,正要上前,天祈拉住她手臂,摇了摇头,道:“别去打扰它,让它自己待一会吧。”
月灵目光盈盈的望着天祈,说道:“可是它……好像很伤心,我想去哄哄它。”
唐玉道:“它刚死了妈妈,怎么可能不伤心?等它哭累了就好了。”
月灵望了唐玉一眼,又望着天祈,只见天祈轻轻点了点头,她便不再执拗。她虽不知自己父母是谁,又未尝试过亲情温暖,但数个月来和天祈日日相伴,形影不离,早将他视为自己命中的唯一,山盟海誓,至死不渝,若有一天天祈突然不在了,她又该如何处地呢?
她经人世间数月熏陶,颇能理解人间亲情,设身处地下便体会了小“紫睛水金鳞”的心情,又想起数月前天祈面对父母惨死时的情状便更有体会不过了,不禁的悲苦之心更盛,眼睛里泛起了莹莹泪花。
天祈拉着她手在唐玉对面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坐下。此时天色将晚,夕阳渐渐西沉,映的天边一片通红,瑟瑟的晚风也慢慢刮了起来。
“不灭六道”心法精奥无双,唐玉在体内运转了四个周天经脉便贯通了,若不是他功力浅薄,不能将神功的护体加持尽力的发挥,要不然紫瑶即便是用更厉害的麻药也不能将他麻倒。
他舒展了几下手臂,站起身来,扭了扭腰身,道:“总算是舒坦了,这臭娘们,用的什么手段,竟让小爷吃尽了苦头,等下次见了她非腿给她打断不可。”
天祈道:“差不多就得了啊,别臭娘们长、臭娘们短的,月灵还在呢,你这污言秽语的多难听啊。”
唐玉不忿道:“哎嗨,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呢,我是骂那个臭娘们,又不是骂月灵个臭娘们……”立知失言,忙赔笑改口:“口误,口误,我不是骂月灵啊。月灵,我可没有骂你。”
月灵白了他一眼,道:“我懒的理你。”
他走上前,一脸堆笑的在另一块石头上坐下,说道:“你可别不理我,我是替你抱屈呀,你也看到了,我刚骂了那小娘皮一句天祈就不乐意了,他肯定是喜欢她。”说着目光炯炯的望着天祈。
只听月灵道:“天祈才不会呢。”
唐玉道:“你就这么相信他?你可真是太天真了,男人有几个不花心的?你呀你你你……我跟你说,你早晚被他给卖了。”
月灵反问:“那你花不花心?”
唐玉微微一怔,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的道:“我……我……我跟他不一样,我是个特别专一……”
天祈不耐道:“你行了啊,你怎么老是逗她?你一会不找点事是不是就心里难受?”
唐玉悻悻的道:“开开玩笑么,怎么还动肝火了。”
天祈无奈的瞥了他一眼,对他这种爱戳事逗乐的性格也是无可奈何。
过了小半刻,唐玉又道:“哎哎哎,问你个正经事。”
天祈有气无力的道:“你又想找什么事?”
唐玉道:“不是找事,我是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你说那小娘皮她是用的什么法子将咱们弄倒的,这全没有预兆呀,你见多识广,倒说说看。”
天祈听唐玉一提也勾起了他的好奇之心,他刚才就有心问紫瑶,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紫瑶便离去了。他反复思量,却也始终得不出紫瑶究竟用的什么手段,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唐玉道:“你不是见识广么,我才问你的。”
天祈道:“我不知道,要说见识广我可比不上你。”
唐玉得意一笑,道:“这倒是。”顿了一顿,又微微蹙眉,问道:“哎,那月灵怎么就没事呢?”
天祈道:“月灵天生异禀,百毒不侵,那麻药自然药不倒她。”
唐玉满脸羡艳的瞧向月灵,道:“哇,你还有这样的本事,教教我呗,这样我就再不怕被人下药了。”
月灵道:“怎么?你经常被人下药吗?”
唐玉道:“那倒不是,我这不是以防万一嘛,多学样本事有益无害。”
天祈道:“这个她可教不了你,这本事是与生俱来的,没法教人。”
唐玉叹息了一声,感慨道:“真是可惜。”
他们自不知道是他们在和王通治一行人战斗的时候,紫瑶已先行服下解药,再趁乱将“醉骨酥筋散”撒到空气中,这种麻药无色无嗅,无影无踪,令人防不胜防,凭江湖经验而论王通治一行要比天祈、唐玉丰富的多,连他们都着了紫瑶的道更何况是他二人?这是紫瑶早预谋好的一箭双雕之计。
又稍坐了一会,三人只感晚风越刮越紧,天祈扭头望向天边,只见西方的天际只露一点余红,便即就要隐没,他道:“先不聊了,找点东西吃吧,都饿了一天了。”
三人起身。唐玉四下张了张,道:“这空荡荡的,弄点什么好呢?”
天祈、月灵也举目四野远望。想今日几番大战早将数十里内的飞禽走兽惊走的无影无踪,此时放眼远眺,只见枯草金风,光石秃木,连一只飞鸟的影子也瞧不见。
唐玉又道:“不如我走一段路,去抓几只野鸡野兔吧?”
天祈道:“这也不必了,我们去‘月牙湖’中抓几尾白鱼,烤了对付着吃一下吧。”
月灵、唐玉都示同意,像“月牙湖”此等风景秀逸之所,水源清澈,物质丰富,所产白鱼肥美滑嫩,清香可口,以它做食倒也不算得委屈。三人说聊着朝“月牙湖”畔走去。
月灵扭头望了小“紫睛水金鳞”一眼,只见它蜷伏在大“紫睛水金鳞”身旁已不在叫唤,闭着眼睛,身子微微抖动,显是伤心累了已然睡着。
在距“月牙湖”不足半里处,只闻见一股股淡淡的腥味随风飘来,扑人口鼻,借着昏淡的天色,只见湖面上漂浮着一层层花白的东西,有大有小,有长有短,莹莹泛着光亮,竟似是死了的白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