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瑧在冰箱里没找到火腿肠,倒是翻出了一包速冻水饺,交给女佣处理后便回到了餐厅。
“少爷,您慢点吃,我的饺子还没出锅,待会您要等我一会。”徐瑧趴在桌子上,一副中年男人体力透支的模样。
叶峻远没搭理他。
满怀愧疚的洛笙主动接下话来,“瑧哥,对不起啊,下次我会注意的。”
“没事,你注意少爷就好,我可不敢让你分心。”徐瑧嘴角弯了弯,脾气很好的样子。
他这么温和友善,洛笙更是内疚不已,刚想说点什么,眼尖地注意到他脖子上有几处乌紫色的淤痕,盯着瞧了两秒,很好心地提醒他,“瑧哥,你脖子又撞上门了。”
为什么用“又”这个字眼,为什么是这么平静的肯定口吻,因为洛笙过去已经见了好几次,而每次徐瑧都是用撞门板这个烂借口敷衍过去,有了那几次经历,她现在已经见惯不怪,就只是纯粹地随口提一下。
徐瑧眼风往她那边扫过去,笑得一脸暧昧欠扁,“洛笙,我实在不想再骗你了,你不如让少爷给你解释吧。”
洛笙眨了眨眼,有听没有懂。
一不小心,她就把内心的疑惑说了出来,“为什么让少爷解释?难道你脖子上的淤痕,是少爷弄出来的?”
叶峻远受惊之下“噗”地一下,差点没把牛奶喷出来,扶着桌咳得震天响地。
他很难得露出这么失态的样子,洛笙连忙过去帮他顺背,焦急地问,“少爷,你没事吧?”
徐瑧也是一头黑线,满脸被雷劈到的样子,虽说无知者无罪……不过洛笙,你这歪的也太严重了吧?
好不容易平复了咳嗽,叶峻远接过她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尽量语气如常地解释,“……不是我弄出来的。”
洛笙一心只关心他的身体,哪里还管到底是谁弄出来的,再三确认他没事了才放下了心。
上班的路上,叶峻远扫了眼旁边低头发信息的男人,阴沉沉地下命令,“以后出去约会,不许在脖子上留痕迹。”
徐瑧抬起头,很哀怨地叫起来,“少爷,这话你该去跟左总说,我又没那个本事啃我自己的脖子。”
“……”叶峻远眉角抽了抽,克制地道:“你自己和她说。”
徐瑧叹了口气,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对着脖子左看右看了一会,嘀咕着:“很夸张吗?我觉得还好吧……都是过来人了,有什么关系。”
“至少不要让洛笙看到。”
“看到又怎么了?”徐瑧大概今天吃了豹子胆,居然没有像往常一样顺从,甚至还理直气壮地反驳:“她已经不小了,反正你迟早都会身体力行地教她懂。”
叶峻远脸一下阴得十分难看,乌云密布兵临城下似的,随时都要刮起雷暴雨。
感受到爆表的危险气压,坐前面的保镖一阵冷汗涔涔,暗暗祈求徐瑧千万悠着点,惹火了少爷,说不定就要被发配到西伯利亚感受冷空气了。
偏偏徐瑧还不怕死地继续说下去,“难道不是吗?你们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下一步,应该就是做爱做的事情了吧?我就不信,洛笙以后不给你种草莓。”
叶峻远听到自己额头上的青筋啪啪断了几根,咬了咬牙,从牙缝里蹦出声音,“你、给、我、下、车。”
徐瑧“啊?”了一声。
“你自己走路去公司!”
将男人一脚踹下,叶峻远冷酷地指挥司机呼啸而去,只剩下徐瑧衣冠楚楚地站在原地,一脸哀愁,“少爷,你好歹把手机留给我啊!”
回答他的,只有滚滚灰尘和难闻的汽车尾气。
转眼就不见了车影,徐瑧对着天空长叹一声,只能随便逮个路人借了手机,迅速给昨晚的p友打了求救电话。
“喂,小玫玫,我是你的小瑧瑧……”
话未说完,“咔擦”一声,电话被那端的女人无情挂上。
他不死心地马上拨了第二通过去,快挂断的时候,那边才响起左欣玫不耐的声音,“再叫我小玫玫,小心我今晚爆你菊花!”
什么小玫玫,很容易让人听成是小美眉、小妹妹、小美美……的好吗?不管哪个,横行霸道惯了的左欣玫都表示接受无能。
徐瑧从善如流地改了口,“欣玫,我现在身无分文地站在大马路上,你今早不是也要去我们公司吗?顺道过来接下我吧。”
左欣玫眉一挑,“怎么,被你你家太子爷抛弃了?”
徐瑧可怜兮兮地“嗯”了声。
左欣玫啧啧道:“行吧,正好我也在半路上,告诉我方位。”
徐瑧看了眼左右的建筑物,报了坐标,然后将手机还给了面前的中年妇女,笑容可掬的道谢,“谢谢,您真是位美丽又善良的女士,像你这么热心肠的人,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中年妇女被夸得乐熏熏的,发出一阵狂放的铜铃般的笑声,路也不赶了,就站在路边跟他闲聊起来。
左欣玫赶到的时候,就看见徐瑧站在一个膀圆腰粗的黝黑师奶前,笑得那叫一个讨人喜欢温文尔雅,也不知他说了什么,逗的那妇女笑得一阵花枝乱颤。
她大力按了几下喇叭,乱放电的老男人听到声音,笑容灿烂地朝她挥了挥手:“小玫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