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没什么,没什么!”
眼看着李公公要说难听话,陈襄赶忙举手应和道:“哪里哪里,只是出了些事情,唉!”
陈襄叹着气,回过头来望着那小吏,表情装的非常轻松地说道:“只不过是两浙路的民变愈演愈烈,老朽担忧啊,这四境不安,陛下龙颜岂能大悦?”
“陈大人倒是考虑地远!”李公公冷笑了一下,接着道:“怕是陈大人还有所不知,两浙一代的民乱,已经在一个月前平息了。”
“什么?”
陈襄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他紧皱着眉头望着李公公,他还是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消息,特别是从李公公的嘴里,紧接着陈襄狡辩道:“可是,我怎么才得到的消息是,两浙地区的民乱越演愈烈了么呢?”
“陈大人,这怕是一个月以前的消息了吧!”李公公看着陈襄,表情甚是疑惑,“两浙经略安抚使贺国璋才将消息送到了官家这里,这事也只有官家知道,不知道陈大人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官家听得是国泰民安,李大人知晓的是国难当头,难道他冯国璋胆敢欺君?”
“唉,唉,使不得,使不得!”陈襄连连摆手,这可是扣大帽子的,不管这帽子扣在谁的头顶,这都是说不过去的事情。
“那么陈大人意思就是,你的消息,是错的了?”李公公步步紧逼,使得陈襄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可是在内心里那是在叫苦不迭。
“哦,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陈襄一看自己的谎言被李公公戳破,他苦笑着挠了挠头,算是将这件事搪塞过去了一样。“看来给我的消息还是太随意了,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我都没有得知的确切!”
接着他又用非常责备的目光看着那个小吏,小吏也是聪明,这时候也只能苦笑着点头应和,接着说道:“小的消息不周,还望大人恕罪啊!”
“恕罪!”陈襄掉着脸看着小吏,“那自然是必须的,必须要降罪才能让你这厮长个记性!”
“陈大人。”正在陈襄继续责骂小吏的时候,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李公公终于说话了,“我看时间就没有必要浪费在这等下人的身上了,怎么,陛下还在殿里等着呢!”
“李公公所言极是!”陈襄冲着李公公笑了笑,接着,他回过头来看了小吏,脸上的笑容转为严厉的神色,对小吏训斥道:“既然李公公都在这里陛下在催促我,今天我看在李公公的面子上饶了你,还不快点滚蛋,省的在这里烦心!”
小吏连连点头,慌慌张张地的退了出去。这时候陈襄再看李公公,接着伸手说道:“我这出来忘了给陛下打声招呼,也劳烦陛下挂念,我这就回去给陛下赔个不是,也好让他圣心安稳!”
接着陈襄径直走上了台阶,李公公站在台阶下面望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早已经逃之夭夭的小吏,冷哼了一声,显出一副不屑地模样,小声骂了一句:“一定是心里有鬼!”接着跟着陈襄走上了台阶。
“李鹏啊李鹏!”陈襄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暗暗叫苦,“你可是害惨了老夫,害惨了老夫!”
外面血雨腥风金戈铁马的,相国寺里面倒是安定祥和,听着那钟声与歌声,本是让人放松身心,可是陈襄却是怎么都平静不下,得亏官家还不晓得此事,若是听闻外面已经打成了一锅粥,怕是龙颜大怒,裁了天武营的jūn_duì都说不准!没了天武营,他陈襄可是在朝廷里面说话都没了底气。
“到时候哪怕是顶撞了圣上,也一定要把天武营保下来!”陈襄在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