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松手,箭矢如同白日空中划过的一道流星,落在了下方布满油的地面上。
“轰!”
火焰最终落在了能够让他们尽可能燃烧的温床上,无数火焰就顺着那箭矢的头部瞬间如同地狱的死亡之花绽放开来,朝着周围四面八方挤成一团的士兵扑了过去,一瞬间,窜天的火焰数十名士兵吞噬,他们站在火焰当中推搡着,哭喊着想要逃出这个活地狱,此下这里的步军彻底乱成了一团。
“快走!快走!”韩延庆看到情况大好,赶忙招呼着唐琦还有不远处躲在房柱子后面的杜涛他们一起。
可是到了酒馆前,因为弩矢的横扫,整个马槽里面只有两匹马安然无恙。
唐琦在韩延庆的帮助下将林有白放在其中一匹马的马背上,接着韩延庆上了另外一匹马,他冲着身后一招手,喊了一句:“走!”
紧接着,这一队人就沿着他们来时的道路奔跑,没了战马就是这么可怜。
突然间,对面的街道上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还有大量铠甲碰撞时所发出的“哗哗”声,那声音刚刚开始,就看到对面桥头冲出大量的士兵,他们全副武装,怒吼着朝着韩延庆他们而来。
“转头,转头!”
韩延庆连忙勒马朝着自己左手边的街道上招呼着,他身后的一队人也连忙转头。
这时候,对面那些弓弩手立马挺起弩对准了他们。
“咔咔咔!”
一阵弩矢如同瓢泼大雨一般落了下来,后面两个没有来得及进街道的士兵身中数箭,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快走!快走!”
韩延庆在前面策马不断回过头来冲着唐琦他们呼喊着,唐琦是想快点跑,可是身上那可是结结实实的十几公斤的铠甲,想跑是可以,可是怎么有力气跑就是个问题了!
这一路上百姓都跑得差不多了,整个街道上几乎没有几个人,能够听到的只有那些灵活的弓弩手在一处处房顶奔跑而响起的瓦片声。
在相国寺内,在一切都响彻于钟声还有不紧不慢地修道之人朗诵经的神圣之地,一小吏步履匆匆,从外殿一直赶赴到内殿,在这里,左丞相陈襄和太师薛文利正在和兴宗赵坤正在相国寺的大殿内诵经吃斋。
此时陈襄正在跟兴宗陛下一道听僧人朗诵经文,可那个急匆匆的小吏到底还是进了来,他捻手捻脚地来到陈襄的身后,凑到陈襄的耳朵旁,小声说道:“大人,不好了,林有白,让人给劫了!”
听到这话,原本还在刻意让自己陶醉于佛法而露出似有若无微笑的陈襄突然间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因为在兴宗的身后,即便是如此,陈襄还是缓缓睁开双眼看了眼兴宗,此时的兴宗还在沉醉于佛法,就像是他的父皇一般,听着听着还摇头晃脑了起来。
陈襄先是伸出手来冲着小吏摆了摆手,小吏会意,连忙退了下去。
当知道这件事的陈襄如坐针毡,他是怎样都在这大殿里面坐不下去,他不时抬起头来看了眼兴宗的背影,有偷偷瞟了一眼太师薛文利,薛太师好歹也是研究过佛法的,听得也有滋有味。
陈襄思来想去,总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这么迟疑下去,他还是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在他行动的这一刻,太师薛文利已经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他侧过头来,目光随着向外出去的陈襄移动,嘴角还露出了微微有些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