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二年,五月十六日
九曲池的何家宅院中热闹非凡,因为今天是分红的日子。
按理来说分红没这么早,应该是每年的年底,但由于何家这两个月中成绩斐然,何明远决定提前分红,让全扬州的人,以及自己所有的员工知道,何尼斯特,有债必偿!
何明远坐在榻上,拿着手里的账本说道:“这两个月以来,咱们的邸店生意利润是三千二百贯,按分红,一厘身股是三千二百文,你们这些掌柜的,尤其是大掌柜,比如杨大掌柜和我,是一股二厘的身股,那么两个月就是三十八贯四的分红,还有周掌柜,鲁掌柜的,这上面都有,一会儿给你们发。”
他顿了顿,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有人可能会问,全扬州都知道咱们店挣了大钱,为什么分红只分这么一点?这就要好好说到说到了,我当时说过,每个人的身股是自己店内的分红,也就是邸店的人在邸店有分红,干茶叶的在茶叶上有分红。
但很不幸,咱们店并没有茶货方面的业务,只不过是临时起意,雇佣的员工也都是短工,全部是临时的,这大伙儿都知道,所以在茶货上每个人是没有身股分红的。
但是,茶货上有银股分红,大伙儿都知道,当初咱们店在炒茶货的时候,由于资金周转不足,曾经像各位提议,让你们认购咱们店的股份,由于掌柜们比较有钱,所以这件事只有各位知道,有些人买了,有些人没买,买了的自然就有银股分红,没买的,对不起,没有。”
何明远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下面一阵阵的愤恨声,明暄店二掌柜周子敬把手都快掐破了,这个后悔的啊!当初一念之差,错过了时机,肠子都悔青了。
他就像是股市里的投机者,当听到自己当初曾经留意过得股票涨了百分之三百之后,留下了悔恨的泪水,最让人伤心的是,在分红现场亲眼看着别人吃分红,人世间的倒霉,莫过于此。
“这两个月,咱们茶叶上的利润是十六万贯……”
“啊呀!”这笔天文数字就像刀子一样戳在周子敬的心头,十六万啊!多的不说,当初自己只要往里面扔个一千,那就能分到六千六百贯钱,这可才是两个月的分红啊!钱相思,摧心肝!
何明远继续说道:“当初咱们劝广陵柜坊买咱们的股,他不干,现在他后悔都来不及,两个月的利率,也不过是两千六百贯,不过幸亏他没借,不然今天咱们至少得分他十万贯钱,相差了二十多倍啊!哈哈哈!
咱们老祖宗有一句话,叫小心使得万年船,可还有一句话,叫撑死大胆的,饿死胆小的,闲话不多说,孙掌柜,你当初以四千贯的邸店做干股入了何家店,后来又追加了一千贯的股银,算下来,得分红一万六千贯,这是飞钱,一会儿和仙芝一块儿把交易去办了。”
“多谢何大掌柜。”孙掌柜用自己颤抖地双手接过了一万多贯的分红,几乎都快哭出来,要知道这才两个月啊!年回报率高达十九倍,谁能相信?谁敢相信?谁会相信?
“接下来是刘掌柜的一万两千贯,杨掌柜的五千贯……”
当初没敢认购股份的掌柜们后悔不已,得了便宜的孙掌柜却感到后悔不已,他后悔当初买少了,自己在广陵柜坊里还存着一千多贯钱,若是都买了,那岂不是就是三万多的分红?
这个想法让让他生出一个问题来,我何必把这一万多的钱拿回家去呢?直接现场买股份不就行了?
他马上问道:“何郎,你说如果我不把这笔钱存起来,而是用这笔钱买下咱们何家的股份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