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明礼自是看得透彻,嗓音略微沉了沉,“那按丞相的意思,是要试试这三人的身手?”。
刘德昭连忙低了头,恭敬地回道,“是,这自古以来,皆提倡互相之间多比试切磋,不仅于比试之人,于观看的众人也都是大有进益的”。
“好,那便按丞相的意思办吧”,北堂明礼转而看向了君夕颜三人,“三位爱卿可有何异议?”。
君夕颜、杨泽和卫炔随即起身拱手回道,“臣等遵旨”。
这首先上场的是探花卫炔,与他对阵较量的是京城防卫军副统领战天。
战天所执兵器乃一四指宽的柳叶刀,刀身宽阔厚重,而卫炔则以一把两指宽的剑相迎。
当柳叶刀举起,向着卫炔砍下去之时,可以清楚的听见刀身划破空气而发出的呼呼声。
卫炔一个侧身闪到一旁,并未用手中的剑去硬挡,因为他看得出来,战天的进攻势大力沉,若是硬要去接,怕是会震得虎口生疼。
因此,卫炔只能用巧劲,以四两拨千斤之法与战天周旋。
这倒是让君夕颜有些意外,原以为这京城防卫军的将领皆是些武功平平之辈,却不晓竟能有如此武功行为之人。
君夕颜不知道的是,这战天并非像京城防卫军统领苏立那般,是在这太平京中做起来的官,他原是镇守在封国与离国边境的定远将军,是后来被北堂明礼tiáo派回京任这京城防卫军副统领的。
这沙场征战多年,又身居定远将军之位,自不会是一般的等闲之辈。
这二人在殿中打的难分难解,北堂清绾看来却有些神思不定。
“公主,你没事吧?”
北堂清绾倏地回过神,一抬头,就见季舒珩正微微皱着眉头看着自己,那温柔的黑眸中有着担忧之sè。
北堂清绾淡淡一笑,“没事,舒珩不必为我担心”。
可季舒珩的眉眼却没有一丝舒展的迹象,方才他都看见了,自比武开始后,眼前人便不敢抬眼往殿中央瞧,定是看不惯这激烈打斗的场面,可又不便说出来,便只能暗自忍着。
季舒珩只觉心疼,可现下又不能带北堂清绾离开这大殿,两眼盯着那白皙纤细的玉手,而后鼓足勇气将手伸了过去。
手上突然传来的陌生触感,让北堂清绾禁不住浑身一颤,一低头,便看到一只手覆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舒珩会一直陪着公主的”
说完,季舒珩便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而北堂清绾依旧只是淡淡地笑着,并未言语。
“好!想不到卫卿不但文采出众,这武功与战爱卿相较也是不遑多让啊!”
北堂明礼夸赞卫炔的时候,杨泽却正是忐忑不安之时,论武功,他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好,等状元和榜眼比试完之后,朕再一同封赏”,北堂明礼说着看向了君夕颜与杨泽二人,“那接下来”。
君夕颜突然站起身道,“皇上,接下来便由臣上吧”。
闻听此言,北堂清绾正欲去拿案上酒杯的手蓦地一颤,差点将杯里的酒都洒了出来,不过好在坐在身旁的季舒珩并未注意到。
北堂明礼一口便应允了,君夕颜随即走到了大殿中央,与战天相对而立。
“父皇,您如此安排,纵然是这状元最后赢了,也会让人觉得她胜之不武的”,这说话之人不用想,又是那北堂清鸾。
北堂明礼这回倒是没有斥责北堂清鸾,“那鸾儿你说说,这是为何”。
“父皇,这战副统领方才刚与探花战毕,气力已是消耗不少,若再让他与状元比试,对战副统领不公不说,也易让状元落人口实”
“嗯”,北堂明礼思忖了片刻后点了点头,“鸾儿此番说的确实在理,那众爱卿以为,该派何人与状元比试”。
兵部尚书徐道广随之站起了身,拱手向北堂明礼道,“臣以为,云麾将军年少英武,武功卓绝,可让他与状元比试切磋一番”。
北堂明礼的目光随之落在了右侧的第一个席位上,“季爱卿觉得如何?”。
而后,君夕颜就看到坐在北堂清绾身旁的季舒珩站了起来。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