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刀削面。”
……
“我说,好,您去哪?(女声)我回大使馆。”
“哦,大使馆。”
“我说您怎么走啊?(女声)我坐300。”
“哎呦,坐300回大使馆哪?”
“这凯宾斯基这没有300啊。”
“是啊。”
“(女声)有一辆区间的。”
“好嘛,这外国人这还挺熟。”
……
“正坐那抽烟呢。嘬---来了---嘬--咱走吧。(摇窗户,扔烟头)”
“直升飞机也摇玻璃啊,您这什么飞机这是?”
……
“我下去问吧,呵,美国还有这么荒凉的地啊?”
“美国西部。”
“还有庄稼地,一老头正拿铁锹锄地呢。我赶紧过去:hi,hello。
“还会这个。”
“老头一回头:干哈啊?(东北腔)”
“好嘛,刚到东北。”
“这是哪啊?铁岭!”
“好,铁岭。”
“这离到米国还差好几站呢。”
……
“回到飞机上我们俩商量,这怎么办?他找出好些仪器来,指南针,指北阵,指东针——”
“哪有这仪器啊。”
“定位仪器,雷达,测谎仪……都拿出来了。”
“要那玩意干吗啊?”
“我说你这都落后了,咱们得用先进的办法。”
“什么办法啊?”
“扔鞋吧。嗖——往那边开。”
“好嘛,你这比那还落后呢。”
……
“等您好些日子了,咱们走吧,总统着急坏了。我说:好,接我那车呢?咱们打车。”
“打车啊。”
“也成,这不有车么--不成,这一块六的,不能坐。”
“米国出租也一块六啊。”
“总统好算计,这不给报销。哎---一块二的来了。车门打开,我才不坐头里呢。”
“怎么。”
“坐头里得结帐,我坐后面。”
“这份算计。”
……
“白宫门口站着二十来人,有男有女的,弄个兜子,都准备好了。”
“这是?”
“记者啊。”
“哦,媒体。”
“我要留神说话,不要被他们抓住什么把柄,丢华夏人的脸。”
“想的周到。”
“往下一走,这帮人全过来了。”
“说的什么。”
“师傅,要盘吗?”
……
“不把军事家当回事么?我去,推开我这龙虾盘子,迈步来到楼上,远处硝烟弥漫,这可不行,我什么都没带啊,万一伤着我怎么办呢。一回头,地上有一钢盔,德国钢盔,帽大沿小白地红花,拿起来扣在脑袋上。呵,这子弹打过来,当--当里个当(山东快书)--我高兴啊--杀呀--冲呀---加里给给——(日语)”
“连倭语都出来了这是。”
“我正高兴呢,我媳妇起来给我一嘴巴,吃饱了撑得不睡觉,你顶个痰桶美什么?”
“做梦啊。”
“这就是我的《西征梦》,谢谢大家伙,您各位捧了。(鞠躬)”
“您各位捧了。(鞠躬谢幕)”
……
《西征梦》的表演就此结束,田立心和郭胖子谢幕之后就走向了后台,而小剧场里的掌声经久不息。
在此之前,观众们就无数次喊起了叫好声,这段相声的包袱实在是太多了,差不多每分钟都有一两个。
习惯于逗哏的郭胖子,突然变成了捧哏的角色,也同样是合格的、专业的。
要是捧哏的表现太差,田立心就是再能逗,也是没法表现的。
正是这完美的表演,大多数观众甚至生出了一种错觉,——这人很专业,郭老板还亲自给他捧哏,怕不是要捧他当台柱子吧,以后有的瞧了。
观众们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恰恰是郭胖子最不愿意看到的。
这不是来抢饭碗的吗?
田立国也没想到,田立心的即兴表演能这么好,他的眼珠早就碎了一地。
两人联袂离场之后,黎菁也就拿着快板在还未散去的掌声中,压轴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