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如兰已经住够了宿舍,这五年多,宿舍里的人换了几茬,只剩贺如兰一如既往的住在这个房间里。
丁建荣去年就结婚搬走了,新搬来的小韩是水电段的,虽然是新员工,但年纪却不小了,据说在农村已经结婚生子,为了能接父亲的班,找人偷偷做了假证明,这才来到沂蒙上班。
小韩一来就和罗小君打了一架,起因是罗小君的一副耳环不见了,纯银的虽然不是那么值钱,但款式却是她最喜欢的,贺如兰知道这耳环是她去杭州旅游时买的,本地没有这样的款式,罗小君一直当宝贝似的。
周末,罗小君洗澡前将耳环摘下放在了桌子上,以前她也是这么干的,贺如兰和丁建荣都是板正人,罗小君向来都是放心的。
这次洗完澡回来,罗小君发现耳环不见了,走的时候屋里只有小韩一个人,贺如兰一早就去姐姐家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这耳环难不成自己长腿了?按道理说小韩的嫌疑最大,贺如兰晚上回来的时候,两个人还在屋里争吵着。
“俺就是没拿!你看不起人还诬赖好人!”小韩满脸通红,肺都要气炸了,再不行她就要拿出在农村的架势开始骂街了。
“从始至终屋里只有你一个人,拿了就拿了,又不值钱,想要我可以送给你,何必呢?偷偷摸摸的。”罗小君尖酸刻薄的回应。
“你放……”
“好了好了,小罗,你再好好想想,你走的时候是不是真的放在桌子上了?不是我帮小韩说话,我觉得她不是那样的人,上次我洗衣服掏兜儿,十块钱掉地上我没发现,还是小韩帮我捡起来放在桌上了。”贺如兰赶紧打圆场,说了句公道话。
罗小君气的撅着嘴,这个贺姐怎么帮着这个农村娘们说话?难不成自己还撒谎了不成?
“来,咱们先慢慢捋捋,你把耳环摘下来要去洗澡,放在桌上了吗?会不会你放进了抽屉里?有时候记忆也会出现偏差,你好好想想。”贺如兰提示道。
“我也怕我记错了,抽屉里我都找遍了,根本没有!”罗小君把抽屉打开,一股脑倒在床上,“喏!根本没有!”
贺如兰帮着找了一遍确实没有,“包里呢?包里找了吗?”
“我怎么会放到包里呢?”罗小君一边说一边把挎包拉开,口朝下把东西统统倒在了床上。
一道银光,耳环赫然出现在床单上。
“啊?怎么回事?怎么会在我包里?”
贺如兰笑笑,摇了摇头。
罗小君脸一下红了,她想起来了,自己走到门外突然感觉口渴,又折回来喝了点水,瞥见自己的耳环放在桌上,又看了看小韩,贺如兰不在家她不放心,抓起耳环塞进了自己的包里,洗澡去了。
贺如兰疲惫的闭上眼睛躺在床上,耳边还是小韩不依不饶的纠缠,罗小君才不会跟她道歉呢,两人又吵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