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了,李世民才看清楚这是个布偶,面容似猪,耳朵似驴,身体似熊,四肢似兔,简直就是——“四不像”。
且针脚粗疏,每个针脚长短不一,间隔很远,有些地方,里面的棉絮都露了出来。
李世民突然觉得长孙氏那个香囊不难看了,再难看也难看不过这个奇丑无比的“四不像”。
久久不见李世民接礼物,王庾蹙着眉道:“二兄不喜欢这个礼物?”
李世民:“”
“喜欢”两个字真的很难说出口。
李渊再也忍不住,拍着桌子大笑起来:“哈哈”
笑了两声发现王庾委屈地盯着他,两眼泪汪汪,看起来快要哭了,他连忙憋住笑意,一本正经地颔首:“嗯,这个布偶挺好看的,小庾儿手艺不错。
“二郎,小庾儿如此费心,你就收下吧,这可是小庾儿第一次绣东西,我们做亲人的,不能打击她的自信心。”
说完之后,突然意识到还有他的礼物,猛然顿住:不会也是一个绣品吧?
目光往王庾身后的托盘看去,虽然用锦帕盖着,但看起来还没有托盘高,也没有鼓起来的包,应该不是香囊,也不是布偶。
李渊的心稍安,看来他这个义父还是有点地位的。
李世民真想给自己父亲一个白眼,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过,父亲说得有道理,不能打击小孩子的自信心。
虽然绣品奇丑无比,绣技根本毫无绣技可言,算了,这也是一番心意,还是收下吧。
“多谢义妹。”
李世民忍着嫌弃,接过布偶就迅速扔给了旁边的亲随:“给我收好了,这是小庾儿的心意,不许弄脏,不许弄丢了。
“记住了吗?”
亲随强忍着不看,高声应道:“属下记住了。”
王庾嘴角微抽,面上还是一副委屈的模样,其实心里早就狂笑不止,她嘟着嘴抱怨:“我知道二兄嫌弃我做得难看,但这正是我要的效果。”
闻言,李世民很诧异:“这话怎么说?”
特意做个奇丑无比的布偶送给他,难道是为了寒碜他?
王庾拿过布偶,做出一副不情愿的模样解释道:“我特意做这个,是为了给二兄出气的。
“二兄生气的时候喜欢摔东西,府里的珍贵瓷器大都是你摔坏的。
“二兄可知道那些东西值多少钱?能买多少粮食?能救活多少难民吗?”
李世民羞愧地移开目光,不敢看他们。
“所以,我做这个布偶送给二兄,就是让二兄以后在生气的时候不要摔其他的东西,要摔就摔这个布偶。
“这个布偶成本很低,而且耐摔,不仅可以摔,你还可以打、掐、捏、踢。
“你就把布偶当成是那个惹你生气的人,拳打脚踢,想怎么虐待他就怎么虐待他。
“既然是惹你生气的人,自然不能做太漂亮了,所以越丑陋越好。”
王庾说完,将布偶塞到李世民怀中,抡起拳头就朝着布偶打,猛打了几拳之后,又狠狠地掐它的脖子,拧它的耳朵。
完了,抬起右脚,用力地踢向布偶。
李世民猝不及防被她这一通拳打脚踢,虽然她打的是布偶,可是间接也打了他,重力冲击之下,饶是他身强体健,也被踢得后退了好几步。
屋中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王庾刚才虐待布偶的凶残模样就跟对待仇人似的,不要命地往死里打。
示范完毕,王庾挺直了腰板,做了一个收势动作,挑眉看向他们:“怎么样?这个主意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