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荣祥沉默下来,似乎是在思考让儿子去改学设计或者绘画的可能性。
“爸,我觉得玉雕根本没有什么前途,要不,你让我跟庆哥一起去缅甸做赌石生意吧?”
“想得美!”黄荣祥顿时炸毛,“你以为缅甸是那么好去的?赌石生意要真是这么好做的话,还轮得到你?”
“到缅甸去做玉石生意那是血盆里捞饭吃,把命丢在那边的人还少了?真正发财的又有几个?”
“那……周庆为啥只去了半年,就能够运回来这么多玉石?”
“他家在农村,什么都没有,只能靠自己去拼、去闯、去赌命!你和他不一样,老子这个加工厂好歹一年要赚百把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厂子早晚都是你的,你把它经营好了,它就是根摇钱树,比你做哪样都强!”
“你从现在起就给老子熄了去缅甸的念头!要是再听到你说这个话,老子就揍死你!”
黄辉缩了缩脖子,黄妈从后面走出来,对黄荣祥说道:“有啥子话好好说嘛,凶啥子凶?”
“就是,我又没有说一定要去缅甸。”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几声汽车喇叭响,黄辉抬头往玻璃门外一看,就惊喜地叫了起来:“庆哥!”
“有没有大口袋?找几个来我装石头。”周庆在外面喊道。
“马上就来!”
黄辉慌慌忙忙地找了几个口袋跑下楼,黄荣祥也站起身来走到门外。
对于周庆,他是经常听儿子挂在口边,但却从来没有见过面。他现在也有点佩服,这个还二十岁都不到的年轻人,竟然能够从帕敢将玉石捣腾回来。
这可不是一般的有本事。
要知道那些在腾越的老缅送货人,也多半是在密支那拿货,价格更高不说,因为在密支那已经被人挑选过一次的缘故,玉石成色也不会有多好。
“黄叔,谢谢你了!”周庆扛着一袋玉石走过来,看见黄荣祥就连忙道谢。
黄荣祥不认识他,但他却是见过黄荣祥的。
“举手之劳而已,不过就是打几个电话的事情。”黄荣祥笑容满面地说道,“你和黄辉是同学,又是好朋友,当然是能帮就要帮的嘛。”
“对你来说只是打几个电话的事,但对我来说就很重要了。黄叔,以后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你尽管开口!”
所有玉石都搬到店面后边的加工作坊之后,周庆又把拉坤和阿邓才介绍给黄荣祥:“这两位都是我朋友,他叫拉坤,是密支那人,他叫阿邓才,就是咱们候桥的。”
“以后送货回来,可能都是他们俩个跑的时间多,到时还要请黄叔多关照着点!”
黄荣祥连忙笑道:“没关系没关系!以后有货来,尽管送到我这里,到时让那些老板到这儿来看货。”
他之所以肯帮周庆,一是黄辉的原因,另外一方面,这对他本身也是很有利的事情。
现在腾越赌石市场的情况,是低端货卖不出去,中端货销量平平,而像周庆这种一块块掌眼之后收上来的正宗老帕敢高货,却是供不应求。
老板们能够在他这儿收到好货,难道会不承他的情?
对一个生意人来说,人脉远比其他任何东西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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