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惟并不想探讨这个,“现在没法补。”
恰好电梯到了,她先走出去,到门口等钟恒开门。
爬山很累,进屋第一件事是赶紧到沙发上瘫一会,许惟让钟恒先洗澡。躺了一会,吕嘉打电话来了。
许惟来了五天,微信没登过,微博也不用。
吕嘉忍了几天憋不住了,一开口就噼里啪啦一通数落。
许惟听完,愣了愣才哦了一句。
吕嘉恨铁不成钢:“你不要懒成这个样子!拜托你活得像个偶像好嘛,发条微博跟读者盆友们互动下啊,发点山山水水风光美景,多好的圈粉机会啊,采风可不是与世隔绝,你不愿曝光以前的身份,我尊重,那你总得好好经营这个笔名吧。”说到后头忍无可忍来句威胁,“再不宣传宣传,我就要去发爆料帮你炒作一把了,题目我都想好了——‘新锐作家某某某居然是曾经的风云记者’,够有话题度吧。”
“……”
许惟斟酌一会,说:“等我回来,行吧。”
吕嘉皱眉:“你啥时回来,没有乐不思蜀?”
“没有。”许惟想了想,说,“下个月怎么也该回来了。”
吕嘉算了算,“那还有半个月。”
“对。”
“那到时不拖稿成么。”
“嗯。”
“那ok,先饶你。”吕嘉谈完正事一秒换画风,“怎样,亲爱的,钓到汉子没?”
许惟差点适应不了,“没有。”
“一夜情也没有?”吕嘉一向开放,“旅途中最刺激的难道不是这个?就没哪个男人让你心里一动,不顾一切策马奔腾?”
许惟:“……”
这话要怎么接?
吕嘉讲道理:“许小姐你不能总是这样封闭自己啊,外头的世界多美好,鲜肉众多,你完全可以找个男人试试……”
话没说完,陡然听到电话那头有道男声喊:“许惟。”
吕嘉一惊。
许惟捂住话筒,“怎么了?”
“洗发露有么。”酒店备的那种是玫瑰香型的,味道浓得呛人,他忍不了。
“等一下。”
许惟边走边跟吕嘉说:“我挂了。”
那头吕嘉笑得不行,“我天,学会骗人了啊,还说没男人?行了行了,不妨碍你睡汉子,再见。”
许惟带了旅行套装,她直接把小盒子拿过去,站浴室外敲门。
门开了,钟恒裹着浴巾,头脸和上半身都是水。
“喏。”许惟递给他。
钟恒接了,湿漉漉的手掌带着水珠,在她指尖碰了一下。
“你刚刚在打电话?”他抹把脸,眼珠漆黑。
“嗯。”许惟光明正大地看了眼他的xiōng口,那里的皮肤被热水烫得微红。
十一点,两人都收拾完。
床很软,钟恒摊着身体躺成个大字型,长手长腿占去大片位置。
许惟过来拿踢他,“少爷,让让啊。”
钟恒抓住她脚,软软小小一只,他的大手掌一搓,许惟打了个颤。她怕痒,“快放开。”
钟恒不听,捏着一阵乱摸,手指刮过她脚心。
许惟痒得不行,用力踹一下。
钟恒闷哼一声,扑过来:“踹哪儿呢。”
许惟白他一眼:“自找的。
钟恒凑近了,低笑着说:“踹坏了你得后悔。”
“不会。”许惟一笑,“换一根就是了。”
钟恒脸冷了,看她半晌,“真话?”
许惟不说话,觑着他的眼睛。
他一气,眼就红。
过几秒,许惟转开头。
“假的。”
钟恒顿了下,眼神变了,捧着她脸给了一顿教训。
睡前,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许惟关心泥鳅,“晚上没见着你,它不会想么?”
“让它想呗。”
行,他把天聊死了。
她闭眼睡觉。
静了会,钟恒问:“明天想去哪?”
“有别的地方?”
“对面山下有民居、农家乐,果园、菜园,再远点都是乡下,有大片庄稼,你想看哪个?”
“……你决定。”
“听我的?”
“嗯。”
许惟渐渐疲倦。
钟恒顿了会,问:“真听我话?”
依然是一声温温吞吞的“嗯”,尾音绕了两下,断了。
钟恒转过头。
她闭着眼,呼吸温平,竟然已经睡着。
可能确实是累了,第二天他们睡到很晚才起,午饭后下山。下山的路坡度较缓,很好走,半个小时到山脚。
下头是个民俗村,都是古朴的民居,道路沿着河。钟恒一路开车,到了小街下车。逛了两条巷子,在石阶上歇脚。
旁边有一溜小摊,卖甘蔗的大爷拿着弯刀削得飞快。
许惟坐在台阶上看着河对面。
那里有家卖糖糕的,热气直飘。
钟恒问:“想吃?”
许惟点头。
“等会。”
他站起身,从桥上过去,到了铺子外头,他在热气里回看她,过几秒,目光微顿了下。
师傅很快包好糖糕递给他。
许惟看他走过来,拍拍pì股站起来。
钟恒将她一搂,“去车里吃。”
他声音不低,话说完,带着她走,脚步不紧不慢。但许惟已经觉察到不对。
一上车,钟恒立刻说:“有人跟着你。”
他启动汽车,沿河开出去。
后头很快有辆黑车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