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群众围观到了这一转变,顿时都惊讶地喊出了声。
杭清很满意。
这一幕在他的预料之中,没有出丝毫的差错。
只是警察押着人贩子走到中年男子跟前的时候,人贩子突然又挣脱了他们,冲上去就要抢中年男子手里的银.行.卡。
实在叹为观止!
都到这一刻了,还满心都惦记着钱,怎么不看看自己有命花吗?
龚添大步走上前去,伸腿一踹,人贩子就在地上翻了滚儿,手里的卡也掉了出来。龚添弯腰捡了起来,然后走回来递到了杭清的面前:“拿着。”
杭清微微笑了一下,将卡接了过来。
龚添不自觉地也笑了笑。
宋惩之和靳刖对视了一眼,主动走到了杭清的身边来。杭清的目光也因此落到了他们的身上。
龚添皱了皱眉,本能地有些不大喜欢这两个孩子。
“我们回去了吗?”宋惩之小声问。
杭清语气温柔:“你们知道过去多久了吗?”他露出了自己的腕表:“你们超过了两个半小时。”
宋惩之低下了头。
靳刖这会儿倒是大胆了一点,他盯着杭清,道:“您要罚我们吗?”
杭清轻嗤一声,对一旁的手下道:“带他们上车。”
劳动了这么多力量去找人,自然不是拍拍pì股便能直接走的。杭清还得去料理后续。
宋惩之和靳刖被带上了车。
等坐上车以后,靳刖就发现宋惩之频频朝外看去。
“怎么了?”靳刖小声问。
“那个男人。”宋惩之说,他的声音低沉极了,带着一股深藏的不悦。
“什么?”靳刖却是一头雾水,完全没明白宋惩之的意思。
“那个男人……那个站在边姽身边的男人!你看见他了吗?”宋惩之的语气有些急躁。
“我看见了,那个人穿着警服,好像是什么局长,我听见旁边的人这么叫他。怎么了?你、你不会是想要找这个男人报警吧?”
宋惩之皱紧了眉:“你胡说什么呢?不是报警。”
“那是怎么了?”
“……我只是突然发现,边姽原来除了我们以外,身边还会有其他的人。那个男人好像和边姽很熟悉。”宋惩之的语气更加焦躁了。
“是,这有什么不对吗?”
宋惩之冷冷地盯着靳刖:“那样就会有人分走他的目光了,还会分走他所有的心思!”
靳刖愣了愣。
是啊,那又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有不对。靳刖抬手茫然地按了按xiōng口。好像会有一点点的占有欲,对着那个男人,会有一点点的不舍了。
“而且那个男人很喜欢边姽。”宋惩之肯定地道。
“喜、喜欢?”靳刖颤声道:“这……能喜欢吗?”
宋惩之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着车窗外,渐渐朝他们走来的身影,道:“不过没关系,那个男人是警察啊。”
警察和匪徒,怎么能凑在一起呢?
宋惩之满意地笑了笑。
靳刖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突然有种极为陌生的感觉。
不过靳刖并没什么往下思考的机会。
车门被拉开了。
杭清站在门外,打量了一眼两人的模样,然后就关上了门,转而坐到了前面那辆车去。那是一辆警车。警车旁边就站着那个男人,还有个看上去十四五的少年。
他们发现边姽走过去以后,居然微笑着和他们说起了话。
虽然他们都知道,边姽微笑的时候并不代表是什么好事,但就算是这样,当他们见到边姽对着别人露出微笑的时候,心底居然会升腾起可怕的妒忌。
靳刖忙转过了头。
宋惩之却是紧紧地盯住了那边,目光分毫都不挪动。
因为杭清要去警局做笔录的关系,他不得不上了龚添的车,龚城邶也想要跟着一块儿过去,却无情地被抛下了。杭清的两个手下浑身紧绷地开车的跟在后头,心底对杭清升起了庞大的敬仰之情。
太厉害了!不愧是主人!
竟然都能坐到副局长的车上去,还临危不乱!
他们眼底透出了狂热的光芒,仿佛恨不得对着杭清顶礼膜拜了一样。
等到了警局,杭清简单做了笔录,没一会儿龚添就进来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还害怕吗?”龚添的声音似乎还温柔了很多。
杭清摇了摇头,然后就被龚添塞了一杯温开水到手里。
外头有小警察路过,忍不住频频朝他们这边看来。一是因为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二是他们也从来没见过龚添露出这样温柔的神sè。
“我不害怕。”杭清平和地叙述着这个事实。
奈何龚添就是不相信。
过了一会儿,有警员出来了,低声跟龚添说:“龚局,是个大案子!”警员的声音里透着说不出的兴奋:“我们研究了一下那个男人的手机,发现他背后有团伙!”
龚添脸sè一冷:“团伙?挖!继续往下挖!”
杭清心底叫了声好。
他都没想到在他棘手的时候,正好有人贩子送上门来了,还巧妙地和他扯上了关系,让他的身份摇身一变成为了被加害者。
杭清低声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龚添脸上严肃之sè褪去,他笑道:“没什么需要的,今天差不多就是这样了,我送你回去?之后有消息我会随时告诉你。”
杭清点了下头。他问这句话,也不是指望龚添真的交给他什么任务,他只是提前打个预防针,等以后他交出册子来的时候,也的就显得不那么突兀了。
龚添送着杭清走了出去。
等他们一走,警局里立刻炸开了锅。
“我的妈呀,那个人也太好看了!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啊?长得比明星都好看啊!”
“人家可不是明星,那是边家现在的掌权人,边家知道吗?景市首富啊!景市不知道多少产业都是他们家的……”
“卧槽我听说过!这是正儿八经的豪门啊!难怪了,长得这么好看都不去当明星,人家不稀罕钱!”
“龚局怎么跟他认识的啊?两人看起来还很熟的样子。诶,今天龚局是不是算早退了啊。厉害了,都早退了……”
警局里八卦成了什么样子,杭清是不知道的。他从来没想过要掩饰自己边姽的身份,龚添就是警局里的人,他的身份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秘密,但对于警局来说绝对不是。毕竟以前边姽是个死宅,虽然作恶,但却从来不bào露自己零星半点。加上边家在景市向来名声极好,出了名的豪门。当然也不会有人怀疑边姽作恶。
这样也就方便了杭清毫不遮掩地透露出自己的身份。
这头杭清跟着龚添上了车。
龚添开的自己的车,一辆黑sè奥迪。
龚添笑了笑:“没你的车好,别嫌弃。”
“当然不会。”龚添要开好的车还能开不起?只是来了景市这个地方,总得行事低tiáo罢了。
没多久,车子就开回到了别墅区。
龚添送着他一路进了别墅。
这次和上次不同,上次他在别墅大门外就驻足不前了,而这次他却是跟着杭清走了进去。
这处别墅里本来也没什么好看的,杭清也不在乎任他打量。
“要坐下来喝杯茶吗?”杭清也就是随口那么一问。
谁知道龚添还真的点了点头:“好。”
杭清:“……”
这时候宋惩之和靳刖出来了,两人低低地道:“你回来了。”话说完,他们就注意到了客厅还多了个人的存在。
宋惩之和靳刖的脸sè顿时都变了。
龚添对他们打量的目光恍若未觉。
杭清让女佣端来了茶点放在龚添的面前,倒也不好就这么将人驱赶出去。
龚添坐了一会儿,正儿八经地把茶点用了,这才跟杭清告辞了。杭清可没什么送人离开的好品德,他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就看着龚添的身影走远。
龚添一出别墅就立刻拧起了眉。
那两个孩子太奇怪了,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像是和他有仇似的。而且其中有个孩子身上的凶煞气很浓。这才不过十来岁的年纪,怎么就邪性成这个样子?改日他得提醒那人一番,让他小心点儿这两个孩子。
陡然察觉到自己似乎想了太多,龚添轻笑了一声。
不过他也隐隐意识到了自己心底对那位边先生的关注,似乎有些过头了……但是,难得遇上这么一个模样性情都对胃口的人啊,真让人有点欲罢不能的感觉。龚添从兜里取出了烟来,咬在嘴里点燃了,嗅着烟草的味道渐渐走远……
杭清让人关上了别墅的大门。
“你们跟我过来。”杭清站起身往楼上走。
两人很是乖觉地跟了上去。
看得下面的手下好一阵感叹,主人果然是越来越厉害了,这两个小崽子以前最是不安分的,现在在主人面前竟然也越来越同兔子一样乖巧了。
很快他们进了杭清的房间。
这边别墅的房间,两人还没有进来过。
宋惩之的呼吸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他紧张地打量着这个房间,有种仿佛贴近了男人的感觉。
这头靳刖先低头,又一次说了:“对不起。”
“对不起?”杭清的语气变得玩味了起来,他坐了下来,猛地将桌面上微微卷起的报纸一角按了下去,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宋惩之此刻就不自觉地盯住了他的指尖,对于杭清身上的怒火的感知则弱了很多。
“我没想到你们竟然如此蠢笨!”
靳刖闭了闭眼。果然是这样骂他们啊……本来应该伤心羞愤的,但是在提前猜测到这一幕以后,靳刖突然就觉得心底丝毫没有被羞辱的痛苦了。他甚至有些觉得,男人说的是对的,他们的确是蠢了……竟然还劳动边姽这样来找他们。
当听见边姽对那个中年男子说,里面有二十万,感谢他们找人的时候,靳刖都愣住了。
原来他们也有这样重要的时候吗?
靳刖记得以前自己被父母卖掉的时候,其实只换了一万块钱。
一万,他就那样被卖掉了……
靳刖又闭了闭眼,哑着嗓子小声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拿二十万来换我们?”靳刖想不明白。
对于边姽来说,有这样贵重的玩具吗?
杭清扫了他一眼,身子微微后仰,靠住了椅背,他的样子看上去有些高傲。就像是凡人一辈子也触不到的月光一般。
宋惩之和靳刖看着他的样子,都不自觉地紧紧咬住了chún,陡然有种再也挪不开目光的感觉。
他们甚至想要跟前的男人,一直将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
“你们真以为是二十万?里面一分钱也没有。”杭清淡淡道:“我早就看出来那个男人不对劲了。玩弄到我的头上来,他以为我和你们一样傻吗?”
靳刖涨红了脸。
原来……原来是自作多情啊。
宋惩之倒是脸上半点变化也没有。
这时候杭清话峰陡然一转:“不过……你们是我边姽的人。别说是二十万,两百万也是值得起的。”
靳刖的心跳快了快。
啊……原来他还是值价的啊。
“因为今天超出了时间……”
杭清的话说到一半,宋惩之突然开口打断了他:“我们也不是很蠢。之所以会被拐走,是因为那两个人戴了鬼屋里的面具,突然在里面将我们吓住以后,就把我们用麻袋扣住了。里面光线昏暗,人很多,尖叫声也很多,我们的呼救声根本没人听见。”
杭清挑了挑眉。
宋惩之不自觉地紧盯住了他脸上的任何一点细微的动作。
他不自觉地想。
真好看啊。
“所以呢?这就可以成为借口了吗?”杭清轻嗤了一声:“如果没有我,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蠢就是蠢,弱小就是弱小,需要什么来做借口?还有,你不该打断我的话。”
宋惩之却突然麻溜地跪了下来,一手抱住了杭清的小腿:“请您责罚。”
杭清:…………
反派在他的tiáo.教之下变成了抖m吗?
还没等杭清适应这个冲击,靳刖突然跟着跪了下来:“请您责罚。”
杭清:…………………
这是都崩坏了吗?
主角受居然也跟着求责罚?
杭清压下心底复杂的想法,冷声道:“呆在这个屋子里,哪儿也不许去,今天你们的晚饭没有了。仔细想一想,现在的你们到底多么令人瞧不起。作为玩意儿,都无趣。”
杭清说完就起身走了出去,同时也真的转过身将门锁上了。
他还能怎么惩罚呢?
他也很绝望啊。
也不能真下手抽啊!
那就只有关禁闭了。
屋子里的靳刖脸sè发白,而宋惩之却是诡异地涌现了喜sè。他仔细地打量起了这里。男人离开他们的那段时间,就每天睡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