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夫说,他学针时,扎的全身都是针眼。
顾元妙现在还小,却已经尝到了十指满洞的痛感。
痛,就要更痛,只有痛了,才能记住了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
苏妈妈心疼顾元妙,这抱起了顾元妙就哄着,妙姐儿,咱不学了好不,现在妙姐儿还小了,等到了大了一些再学也成啊。
而顾元妙只是笑,笑的一双明亮的眼睛却是跟着暗淡着,等,她不能等了,不管是杜大夫还是苏妈妈,都是等不了,杜大夫是命,苏妈妈则是手,虽然说,生老生病,这是人之常情,可是越是接触,她就是越是放不开,放不下。
她就只能一天天过着,一日一日的念着。
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去了旧人, 也是来了新人。
苏妈妈给顾元妙的头上绑了两个铃铛,一走之时,丁丁当当的声音十分的好听,今天她穿了一件嫩红sè的对襟小衣,下面是一条压着聚花的百折长裙,料子上纹路会随着她的走动间,散出一团团漂亮的花朵,看不出来是什么花,却似乎是在衣服上面活了一样,脚下是一双绣着虎头图的鞋子,苏妈妈怕顾元妙身少,压不处四方的妖孽,所以常是给她做这样的鞋子,这也只有顾元妙能穿的,其它人也便只有想想的份了,杨妈妈过来求了几次,说是给梦姐儿也要一双,苏妈妈做给顾元妙的都是来不及,怎么可能分出神来再给顾元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