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忐忑和激动之情上任的周培公,可以说是士为知己者而死了,军部配的安军使手册几乎都被他翻烂了,上面所列的一条条安军使工作要点几乎是烂熟于心。上任不到半个月,周培公就开始组织全镇各旅安军使会议,并且从上面争取到了一定经费和教员,在第二镇开展了浩浩荡荡的识字扫盲行动。成果很是显著,现在骑兵第二镇就是马夫辅兵都能识上百来个字,为此受到了江北军和江淮经略衙门及军帅府的表彰。大帅周士相更在一次军议时将骑兵第二镇开展识字扫盲作为典型,要全军上下都向第二镇学习,乐得参会的邵成国笑得合不拢嘴。
这一次和清军移交俘虏、接回满兵家眷的事是周培公上任来的又一次考验,若是能圆满完成此事,他这安军大使显然就在第二镇立足脚了。所以,一众满州兵将着急,他周培公心里也是急的,只是身为安军大使,他不能同下面人一样将心态bào露出来,故而脸上很是云淡风轻。
“周安使,他们什么时候到?”
百户岳得济又一次打马奔到周培公身边,这已是他第四次过来询问了。
周培公看了岳得济一眼,笑了起来,道:“稍安勿急,和清军定的交接时辰尚未到呢。”
“唉!”
虽然明知得到的答案仍和上次一样,可岳得济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周培公见状,笑着道:“你且耐着心,人一定会到的。”
“嗯。”
岳得济虽然十分努力学习汉话,也参加了军中的识字班,但学的却不行,几月下来,只认得几十个汉字,汉话简短的勉qiáng能说,稍长或稍复杂的,便怎么也说不出。就是能说出来,也是结结巴巴的。因此他很想再问问周安使,也苦于不知如何开口而闭紧嘴巴。
岳得济离开后,兀尔特打马过来了,他的汉话很流利,和周培公能够对答无误。兀尔特是骑兵第二镇的副将,身上另外担着山东总兵的虚衔,无论是在明朝还是在清朝,这山东总兵官都是高品武官,不过他却不因此而将自己高看一眼,反而对自己的身分定位有清晰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