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士相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一眼面若死灰的额sè黑和蒋国柱,却是转身问郑三万他们:“管效忠就是在这里被刺的吗?”
郑三万忙道:“回大帅话,我们就是在这里将管效忠一顿乱刀砍死的。”
其余降将这时都在偷看周士相表情。周士相的脸上却没有什么特别高兴或赞赏的表情,他只是在看那块染有血迹的屏风。
“上面的血是管效忠的了?”
一众降将讪笑点头,心头都有些忐忑。
“这是蒋国柱的抚台大人椅子?”
周士相转了一圈,坐到了蒋国柱的巡抚宝座上,好像是试试它是否结实,用力拍了拍扶手。
跪在那的蒋国柱见了,脸黑得出奇难看。额sè黑却是绝望心死,耷拉着脑袋,周士相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愿去听。
“你们都坐下。”
周士相摆了摆手,示意诸将领分坐两侧。
郑三万、马玉龙他们却不敢做,周士相笑了一笑,道:“你们坐吧,这本来是你们的座位,你们不是还在这里开过会吗?本帅待人向来平和,你们都是有功之人,若非你们,苏州焉能轻易拿下?来来来,都坐,都坐。”
“多谢大帅赐座!”
郑三万等人受宠若惊,局促不安地坐下了。
周士相显得很平和,像聊家常一样地问他们道:“管效忠是汉军哪个旗的?”
郑三万道:“禀大帅,是镶白旗的!”
“那你们呢?有汉军的吗?”周士相又问。
郑三万小心翼翼道:“职和马总兵是汉军正蓝旗的,余下都是绿营出身。”
马玉龙赔笑道:“我等汉军在清廷那里,比不过满蒙,只比绿营稍好些,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周士相哈哈笑了起来:“这说法不对,若非你们这些汉军和绿营,满鞑如何能窃我汉家江山,所以你们应该比满蒙八旗都重要才是。”
这话让郑三万、马玉龙他们都是不由自主起身,跪伏在地,口称从前糊涂,死罪等等。
周士相又是轻笑一声,问他们:“那管效忠的尸首呢?”
郑三万擦了一把额头冷汗,低声道:“职等让人将尸首拖到后面去了。”
“这样啊,”周士相顿了顿,道:“把管效忠的头缝合到尸身上,用上好的黄绢裹身,盛殓起来,在城外找一块地方下葬,不管怎么说,这人也是个忠臣啊....嗯,忠于满鞑的汉人,也算是忠臣吧...”
听了这话,一众降将都有些不安,不知周士相是何意。
周士相这时却突然翻脸,怒哼一声,然后骂道:“你们几人自以为得计,为了活命,杀死自己的上司,背主求荣,这样的人向来为本帅所不齿。你们今日投我,那是因为我有实力击败你们,假如我有一天失势了呢?你们是不是又要像对待管效忠一样对我下手呢!”
众降将一听此言都慌了:这周大帅不是在阳澄湖上说的好好的,优待重用他们,怎么这会却翻脸了呢!
“大帅容禀,我们是一片真心弃暗投明,绝无反复!”
“我等投诚一片真心,苍天可鉴!”
“......”
众降将一齐叩头,纷纷表态自己忠心。
见状,周士相却是不为所动,只冷笑道:“你们这时候如果跳起来大骂我周士相不守信义,表现出视死如归的jīng神,我可能出于敬重义士的心怀,饶了你们。可你们如此奴颜婢膝,叫我看不起。”说完,他平静却坚决地一挥手,吩咐亲卫道:“将他们拉下去,全部就地正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