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败了?”
长沙知府尤太中听的是目瞪口呆,孙可望也是眉头大皱,他原以为石琳好歹也是汉军八大家出身,将门虎子,又年少就在汉军锻炼,更在陕西坐镇数年,虽说有些轻狂不知天高地厚,但怎么也应有两把刷子,不曾想却是才交手就兵败如山倒,这也未免太无能了些。
这时另外一拨败兵围了过来,内中有一个兵道:“那长毛贼火器厉害的很,我看着他们直接冲巡抚大人的标兵去了,然后便是跟过年放爆竹般的乱炸乱响,没多大片刻,陕西兵们就顶不住了。我等见巡抚大人败了,知道不好便赶紧往回跑,这才捡回条小命来。”
“据说那帮陕西兵被太平寇抓住后剥光了衣服,一个个光着腚赶下了河,估摸都叫淹死了。”有个躲在死人堆里装死逃回来的士兵心有余悸的说道。
“那你们可知巡抚大人可曾跑出来?”尤太中咽了咽喉咙,问了他最关心的事。
众败兵和那把总都是摇头,当时他们吓坏了,光顾着逃命,哪个注意到巡抚大人的死活。
尤太中暗叹一声,知道石琳怕是凶多吉少了。孙可望也是眉头紧锁,和吴逢圣对视一眼,二人都是无语。
“王爷,要不咱们先回去,另外再想想办法?”
尤太中见孙可望面沉如水,更是害怕,他眼下可是把性命都寄托在这位义王身上了,他要是没了jīng气神,那可真是天都塌下来了。
孙可望还能说什么,这些败兵肯定是不堪用了,甚至都不能将他们放在城内。别的不说,就冲这帮人根本不把他这义王放在眼里,孙可望还能指望他们服从自己?别到时没帮上忙,反添大乱。
回去的时候,孙可望很悲呛,一路哀声叹气,对吴逢圣说要是驾前军还在,他何以落到今日这凄惨地步。
吴逢圣只能不住劝慰恩主,指出这长沙城眼下虽凶险,可未必不是王爷的一个机遇。所谓富贵险中求,眼下忠贞营正在湖北大闹,湖广总督张长庚根本腾不出手来救援长沙,而下游金厦的郑军又正在攻略长江,江宁和江西的清军也没有办法来援救长沙,北京离的太远,听说顺治决定御驾亲征,那就更不会有什么援军派来湖南,所以石琳这个倒霉的陕西提督怕是清廷给湖南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吴逢知认为现在的长沙,就是爹不亲,娘不疼的孤儿,没有人会在意长沙的得失。然而要是孙可望能把长沙城守住,那这个孤儿就是他的了。到时再使些手段,扶植一些亲信将兵权握在手中,未必不能东山再起,再不济也能让清廷对孙可望刮目相看,委以重任,而不是如现在这般不被待见,是个官都能来踩一脚。
听了吴逢知这番话,孙可望大为动心,守城的信心不再动摇。他不担心尤太中这个知府会困住自己,他只担心太平军会给他多少时间让他整合城中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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