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明义怒火中烧,知道督标是要反水了。他手下那几个将领也是面sè大变,知道不好。懊悔没有多带亲兵过来。
“什么造反,我等本就是大明的兵,如今不过是重归大明。”韩朝宗一边着一边提刀bī近葛明义。
葛明义根本不惧韩朝宗,怒对胡启立道:“总督大人对你恩重如山,将督标交予你管带,你就如此报答总督大人!”
“正因总督大人对我恩重如山,所以兄弟我才决意反正,如此才能保下总下大人性命。”事已至此,胡启立脸皮倒也厚了起来,他从宋英那里知道李率泰没死,不过跟死了也没区别。
“太平军已经夺了广州,我等若不反正,难道还有活路不成?兄弟我替手下人谋条生路,有何不可?葛兄,不若你也随兄弟我一起反正,太平军那边肯定不会亏待于你。”
胡启立试着劝降,若葛明义答应一同反正,他便更有把握守住顺德城。
“呸,无耻反复小人!”
葛明义恨恨的看了胡启立一眼,根本不为所动,咬牙道:“要杀便杀,休得多言,葛某恨与你这反复小人为伍!”
“我们是反复小人?”韩朝宗一听这话不干了,喝骂道:“难道你葛明义不是反复小人!你别忘了,当年你葛参将做得也是大明的官!”完把刀一扬,怒冲冲就要上前杀人。
胡启立却抬手示意朝韩宗别急着杀人,冲葛明义冷笑一声,道:“葛兄,兄弟我再劝你一句,不要执迷不悟,尔今清廷在广东大势已去,咱们这些人吃的都是刀头饭,替哪家卖命不是卖?”
闻言,葛明义笑了起来,嘲笑的望着胡启立:“胡启立,你若要降,自己去降便是,休要拉上我。平南王对我恩重如山,我只恨不能手刃贼秀才替王爷报仇,如何会投效于他!”
“既然如此,就休怪兄弟我不念同僚情份了!”胡启立见葛明义油泼不进,也不再罗嗦,挥手喝令:“杀了他们!”
韩朝宗和外面的王大林一听,顿时就要带人上前砍杀,葛明义却突然叫道:“胡启立,你真要降了太平军,你妻儿老小就是个死,朝廷断不会容他们再活着!”
这句话问到了胡启立的要害,他本是洋外巨盗,弘光朝受抚为官兵,妻儿老小也随之上岸在惠州安家,惠州那边若是知道他降了明朝,还能留着他妻儿老小。
胡启立面sè急变,有些犹豫起来。外面的王大林见状,心中一凛,害怕胡启立临断不断,忙大叫提醒道:“大人,别再由于犹豫了,生死存亡,在此一搏。不杀葛明义,周大帅未必就会信了咱们是真心归降。再咱们反正突然,清廷一时半会不知,惠州那边更不会知情,我们抢在他们前头接下大人家眷便是。”他是个光棍汉,没家眷可担忧。
韩朝宗和另外几个督标军官却都是有家眷在清军控制区的,但这会也由不得他们多想,韩朝宗咬牙道:“事已如此,大伙休要被他葛明义一句话所蒙,先动手宰了他们,尔后再想办法去接各家老小!若不然消息走漏,大伙谁都不能善了!”
督标军官们听了,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不把葛明义这帮人解决掉,顺德城便拿不下来。
胡启立也反应过来,视线缓缓落到不屈的葛明义脸上,猛的大喝:“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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