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明军就这么点人,刚才就应该把兵全带出来!
仗打到这份上,张大德已然看清打着明军旗号的太平营并非什么jīng锐之师,人数也不比自己多多少,甚至连棉甲也没几件,那帮兵更是帮连刀枪怎么使也不会的新雏,显是一帮临时凑起来的乌合之众,这会不需多,只要再有几十个生力军加入进来,这帮新兵蛋子肯定会彻底崩溃。
不过后悔已经没有用了,那贼秀才已经领着败退的明军冲上来了,不杀掉此人,那帮明军就不会退!
贼秀才,杀了你,老子就是游击大人!
张大德双眼通红,甚至连老冤家邵九公在哪都没心思理会,这会眼中只有周士相,一心想要擒杀周士相的他已然冲到前面。
“杀!”
吼叫声中,手中的大刀已然举起。
“杀!”
周士相同样大喝一声,长刀也是重重砸下,硬生生的与张大德大刀砍了个正着,“咣当”一声,火花一闪,二人俱是往后退了一步,虎口都是发痛,皆自心惊。
周士相耸然动容:好大的力气!
张大德同样面sè大变:这贼秀才身手怎的如此好?
在他二人微一愣神的时候,两边士兵已是杀在了一起,喊杀声,叫骂的声音不绝于耳,不时有断臂残肢掉落在二人身边。
碰撞在一起的明清双方士兵不下百人,兵力上仍是太平营居优,先前的厮杀中,张大德的亲兵已战死十二三人,余下二十多人这会连奔跑的力气都没有,仗着多年杀人经验兀自压制着什么都不会,只知乱喊乱叫冲上来的明军。
双方不时有士兵中刀中枪,惨叫声此起彼伏,相互抱着滚在一起的不下数人。
“砸死你个狗鞑子,砸死你个狗鞑子!”
一个罗定兵疯了般用石头朝着一具早就咽了气的清兵脸上砸去,只砸得血肉模糊,白骨森森仍是不肯放手,却是被这死人的场面吓得失心疯了。
“去死吧!”
宋二牛挥动长长的大旗,将一名披甲兵横扫在地,对方没有力气爬起身,便坐在那里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挥动手中的长刀砍中一名失察的明军后脚踝,一下切断了那明军的脚筋,疼得“啊啊”的乱叫翻落在地。
身上、嘴里、脸上都是血的宋二牛也不知哪来的狠心,见状竟然拿大旗直接朝那清兵身上chā去。
那清兵身上披着一层棉甲,见对方竟然拿旗杆chā自己,不由咧嘴想要发出嘲讽的大笑,殊料xiōng口一痛,那旗杆竟然穿透棉甲剌进了自己的心窝。
“呃!”
那兵不敢相信,狠狠抓住旗杆想要将它抽出来,可怎么也抽不出来,视线里,那明军却跟个傻子一样呆呆的看着自己。
一名罗定兵在两个同伴被清兵斩杀后,用手中的长枪一下捅进了那清兵的后背,过于激动的他兴奋的丢下长枪手舞足蹈起来:“我杀了鞑子了,我杀了鞑子了!”
他只来得及叫出两声便再也发不出声音,因为他的脖子后冰凉一片,一缕血柱正在喷射。
砍断这个傻瓜般叫喊的明军后,清兵轻蔑的扫了那家伙的脸一眼,暗骂一声:新兵娃子!
提着刀蹒跚的想转过身去,脖子同样一痛,摇摇晃晃的将前栽去。
邵九公的江西兵在这场短兵相接的厮杀中为明军稳住了阵脚,凭借人数的优势,清军一点点被消灭,地上到处都是尸体。
明军渐渐的两三人包围一个清兵,没有后援也没有力气的清军只能徒劳的做着反抗,有人想跑,可腿脚却是再也跑不了了。
唐三水见势不妙,急得想拉回守备大人,视线中,守备大人仍在和那贼秀才鏖战一起。
周士相胜在身体灵活,张大德却胜在力气大,几个回合下来,二人不分高下。可二人此时心态却是大不一样,张大德是焦虑,周士相是镇定,只用眼睛看,他也知道胜利的天平已经向太平营转,只要他这个主心骨不死,清军就休想扳回局面!
这时,一个清军箭手搭箭射向周士相,箭头擦着周士相脸颊而过,周士相一惊之下侧身避过,那边张大德的刀已砍向左腰,周士相提刀去挡,脚下一滑却是摔倒在地。
“统制大人!”
见周士相摔倒在地,邵九公“咯噔”一跳,这个节骨眼周士相可不能再出事,要不然神仙也救不了太平营了!
急于救人的邵九公发一声喊就冲了上去,张大德须发尽张,看也不看邵九公一眼,挥刀只朝周士相砍去,眼前却有一物袭来,一阵巨痛之后,视线突然模糊起来。却是一个罗定兵见统制大人危急,顺手摸了一把石子朝张大德砸了过去。其中一枚石子正中张大德眉头,一下砸出条大口子,鲜血和着汗珠淌了下来,腌得张大德张不开眼。
见状,周士相一个鹞子翻身跃起,拿刀的右手用力一挥,一下砍在张大德的右脸之上,连皮带肉削出一大块去。
“贼秀才!”
张大德痛不欲生,抱着脸在地上打滚,邵九公上前又补上一刀,瞬间就了断了这个老冤家。
如同胡老大的死让太平营斗志尽失,张大德的死同样也让正和明军鏖战的清兵大乱,几个披甲亲兵稍一分心,几把刀同时就砍了过来,眨眼间就被分了尸。
“不打了,不打了”
一个实在是没有力气再打下去的披甲清兵一pì股坐倒在地,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只在那大口喘着气。
张大德死后,唐三水想跑,却被葛五擒住,拎兔子般提到周士相面前,不等对方什么,就趴在地上不住拿脑袋撞地乞饶:“好汉别杀我,好汉别杀我!”
周士相也累得要站不住,qiáng撑着朝唐三水摆了摆手,对他道:“我不杀你,你叫他们投降吧。”
“好,好!”
唐三水二话不从地上站起,然后向着那些还在抵抗的清兵叫喊,要他们放下武器投降。
残存的清兵还有四十多人,披甲兵有十七八个,很多人身上都受了伤,早就不想再打下去,听了千总的叫喊,又见守备大人已死,知道再打下去也没意义了,便纷纷丢下刀枪,然后瘫坐在地,任明军去捡自己的刀枪,脱自己身上的棉甲
这两天忙着到yòu儿园参加家长会,还要忙过年的年货,蒸包子、guàn香肠、炸肉圆,买肉和鱼腌之类,所以更新量有点少,希望大家不要太介意,毕竟快过年了,身为父亲,身为丈夫,骨头总要cào办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