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初心身子一软,赵姨慌忙扶住了她。“初心。”
“我没事。”阮初心哑声道:“谢谢医生。”
阮母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因为麻醉的关系,她还没有醒过来。隔着巨大的玻璃,阮初心无声的望着躺在病床上紧闭双眸的母亲,神sè疲倦而又哀恸。
三年前,父亲母亲带着弟弟阮书桐在一次边境旅游途中遭遇车祸,父亲当场身亡,母亲废了双腿,从此只能依靠lún椅生活,jīng神也受到了刺激,常常连她是谁都分不清,而比她小四岁的弟弟成了植物人,至今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靠着呼吸机维持生命。
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彻底粉碎了这个和睦美好的家庭,一夕之间,家破人亡,支离破碎。她所有对未来的憧憬和愿望,瞬间倒塌。家庭的重担从此落在了她柔弱的肩膀上,她退学,养家,本该如花的年纪,却过多的承担了不该她承担的责任,从此,她奔波在医院和家之间,白天去公司上班,晚上则兼职代驾,努力的工作,拼命的挣钱,来支付弟弟昂贵的医疗费用和家里庞大的开支。
尽管债台高筑,但她依然相信,只要她努力,生活总会变得美好,而总有一天,母亲会好起来,弟弟也会醒过来。
可生活总会给人一些出其不意的打击,比如三天前的那场车祸。
那天,她因为太困了,代驾的时候一晃神,车子追了尾。找她代驾的正是威海建设的张茂张总,他说,可以不追究她的责任,不让她赔偿车子的损失,但是,她要帮他做一件事,那就是,拖住席燕回,不让他出现在竞标现场。不管她用美人计也好,还是其他的方法。
她做到了。可是,也付出了代价。
那样的羞辱,这一辈子,她想她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