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玛尔听了李清的话,哼了一声,扭头不作声了。
见噶玛尔吃了瘪,坐他边的李思远嘴角还掠过一丝笑容,起身抱拳对李清说道:“党项侵伐无度,竟不知死活来扰清风寨,李公子大展神威,盛名传于四野,谁人不佩服?我等也是受党项之苦日久,异日公子有招,在下愿提一支兵为公子驱遣,只是党项势大,河湟兵微将寡,还请公子看在同仇敌忾份,援手一二才好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没想到这年轻人一身戎装,口才却不输于读人,而且还搔到了李清痒处,要不是担心配方流入党项人手里,只怕李清还真个就答应了。
只是又把大宋律提出来当挡箭牌却不怎么灵了,一直阴沉着脸不做声的厮铎督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布包袱放在李清面前,“李公子差矣,吾兄乃大宋盐州防御使兼灵州西面都巡检使,现有印信在此,李公子可查验,岂可以外邦视之?大宋律怕是管不着了。”
话音未落,坐在曹叔宝边的那个穿的象一只花孔雀地年轻人也出声说道:“李公子之言叫人心寒,我族虽不是宋人,但历来与宋人有甥舅之谊。昔年邦小惩定难。但凡朝廷有命,我族莫不尽出精锐影从,从地斤泽到檀州,战死地族人无数,石将军,你便给个公道话来!我族对邦可有不敬过?再者我这顺化可汗也是大宋皇帝亲封,莫非李公子便不认么?”
靠。怪不得做使者呢,个个都是一口顺溜地宋话,而且嘴皮子都厉害,把李清还噎得没话了,讪讪地坐回到石元孙身边。
其实李清也不是完全没话说,说到底这轰天雷是咱自己做的。爱卖不卖的还不是一句话。只是有一点李清却不能不顾虑,党项人现在之所以对宋朝恭敬,就是因为担心腹背受敌,要等到他们把西边全部平定下来。那就要对宋朝动手了。
可万一被党项人也知道怎么弄火药那又麻烦了,咱大宋还就靠守城呢,要是也能弄出炸弹来,这城可就不好守了,李清在座位犹豫不定,石元孙开口了,“三郎,此辈俱有功勋在身。若到朝廷恳求。那班大臣又怎知三郎所虑,只怕便率性应允也是有的。届时诏命下来,人情都落不着一个,莫如随意卖些个给他们就是。”石元孙头一低,凑到李清面前悄声说道:“这火器军中自来便有之,只不过效用比不过那轰天雷,这效应么,亦在三郎掌握之中了。”
明白了,到底是当大官的,就是比普通人要坏些,怪不得石元孙明知道李清的顾虑还要帮人说情,原来是叫李清做山寨货,这要做出威力更大地火药李清没这本事,可要做威力差一点,这就小意思了。
石元孙过来卖人情也是没办法,他是常驻边关的,哪象李清到清风寨也好,打党项人也罢,纯粹算是个票下海玩一把,事后肯定拍屁股回京城,如今大宋的边军数额又不足,真出了什么事,说不定石元孙也得靠人援手呢。
李清也很担心这些使节一到京城,没准送钱送美女的,那些个大臣们未必就知道轻重,到时候一道命令下来,咱不给也得给,还不如咱自己收呢,既然话说到这个份,那就答应了,不过李清可不想彰显什么泱泱大国风貌,他还想让清风寨靠军火发财呢,要轰天雷,可以!不过得拿东西来换。
这一松口,那些人可乐坏了,这些天也了解清楚了,清风寨里大多都是老弱妇孺,能称为青壮的十中无一,那么打**项人的三万大军应该全靠轰天雷之力,他们地实力可都比清风寨不知道强哪去了,要是也有了轰天雷,党项人发十万大军来,又怕它怎地!
一说拿东西换,就看地出人家是有备而来了,那个回鹘人一开口就打动了李清,硝石!咱们河西的硝石比定难多,清风寨里很多硝石还是党项人从河西换来的呢;这可轮不到李清不同意了,虽然咱大宋的成都府路也出硝石,一来路程远,再说品质也比不西北出地。
行,那就用硝石换,大赚特赚是一定要的,不过具体怎么个换法还得让刘叔来运作,李清定章程就行。
厮铎督说拿良马,李思远说用盔甲,尽管人家的确没有虚言,这都是好东西,吐蕃的冶铁有独到之处,做出的盔甲精良无比,而且刀具也很锋利;而六谷部从太祖时期就是大宋良马的主要供应处,只是这些东西李清不是很感兴趣,要良马找乞颜人要就是,咱都使热兵器了,这盔甲再好,能顶住几颗手雷?
当然,只要能赚钱,生意还是要做的,李清还没忘调侃一下那个和尚:“大师,现下怎不见你开口了?你可有好物事拿来换?光念念经那是不成的。”
那和尚也没给气着,不屑地瞥了李清一眼,冷冷一笑置之不理。
“哎,对了,你怎么不出声啊,你可有甚地好物事?莫非你不想要轰天雷么?”李清见曹叔宝默不作声,便很热心的门招揽生意了,谁叫他穿地衣服顺眼呢。
曹叔宝看了一眼边坐的那个叫什么隔通顺的回鹘人,见李清的笑容着实诚恳,方陪笑道:“只要可汗有了便成,再者我部地处贫瘠之地,除些须美玉外别无出产,不过听闻李公子喜好字画,我倒是有些,不知道能否入公子法眼。”
李清一问详情,立时从椅子弹了起来,换!哪怕就是你要清风寨都有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