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老牛鼻子还要去弄老虎尿、狗熊尿的!不知道是谁整地方子,这么缺德,干吗不写上还要天鹅尿!其实中医很多时候都是如此,药方是好的,偏要加些神厌鬼憎的药引,记得《红楼梦》里宝钗吃的那冷香丸就是如此,说什么要白露那日的露水、霜降那日的霜,故弄玄虚多了,反遭人诟病。
看来这两人因为道观香火冷落,原是想跑汴京去卖大力丸的,这性激素的作用可不小,雌性激素还能美容,还能让女的性情变得温柔些,自是应该大制而特制!至于雄性激素更是不消说了,中原经五代十国之乱,汉人户籍大减,人丁兴旺总是好事情!
李清问道:“令师尊可仍在观中制药?”
妙玄神色一黯:“师尊三年前已然羽化了。”
看来又是一个没能长生不老的,只是中国为什么要说羽化成仙呢?西方的天使也是有翅膀的,看来东西方在这一点很有共识,不过都是变成鸟罢了。
李清急忙问道:“那炼制之法你可曾学会?”
妙玄叹道:“会是会了,可观中日用不支,如何寻得诸般药材。”
李清暗笑了,找什么老虎尿、狗熊尿,要真说正经的,海狗尿估计不错的,不见后世大卖特卖海狗丸么?还你好我也好呢,只是没处找海狗去,不过方法没失传就好。
李清郑重的对妙玄说道:“清有一言,请道长细听,如按清所言,日后自不必忧观中费用……”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告诉妙玄,甭去逼老虎、狗熊撒尿了,人尿就好了,功效一样的,人参根本不必加,鹿茸贵了些,鹿血一样的用,弄点鹿尿也行,据说那畜生比人要生猛很多谢,另外这制作的‘秋石’最好分雌雄,也就是分雄性激素和雌性激素。
那妙玄听李清这般细说,心里有些惊异,这位李公子莫非还真懂?只是他说的这些法子究竟行不行的?师尊传下来的,那可是祖传秘方啊!
妙玄也是个好学的,自然是想问明白李清这‘秋石’为何还要分雌雄的,莫非这药也论公母?只是这时辰安小哥带着小若风也跑了上来,若英与妙真结伴跟在后面,这时候,两人还讨论雌雄公母怕是不大合时宜的,况且两脑袋凑一块,研究如何收集女人的尿液,叫人听了去,李清可真真的要来上一句“叫奴家的脸往哪搁”了。
相由心生!昨日本就是要卖弄戏法的,所以妙真当时也是显得有些蛊惑人心,如今没了惑弄人的念头,日头下瞧上去,也就一个美貌的小道姑罢了,想是昨日卖弄戏法被李清识破,如今见了李清还有些不好意思,什么宝象森严啊媚态百生统统不见了,还是这样好,看起来清爽!
虽然和妙玄不能再单独的探讨关于雌雄公母以及女人撒尿的问题,不过李清没什么好心急的,反正这两道士要住在庄里头,这话题还是等夜黑风高了,躲在阴暗角落里详细讨论的好。
昨晚上星朗月白,今天白日里自然就风清日丽,与这好谈的妙玄一处并坐,说说潼关,望望秦岭,再与若英调笑二句,偶尔逗逗小道姑,看看二个女人没事羞红一下脸,李清觉得不亦乐乎,文心阁丫头手打,只是冷不防对上小若英亮晶晶的眼睛,无邪衬托自己的龌龊,弄的李清也红了脸,这可是不大见得着的,亦成一道风景,只是不知道被船上的谁看了去。
到了洛阳,却是清晨,即便铜驼暮雨再好,洛阳水席再香,也牵不住旅人思归的心,与船家做了别,将硝石装上大车,将马也都牵出来,如今马多,连若英和若风都有自己的坐骑,安小哥自不在话下,唯因几十匹马都没有鞍,所以妙真、若英与小兰坐在大车上,李清倒是开开心心的去做车夫,他很顾忌形象的,骑马有什么好,没见那些乞颜人走路都是叉着腿么?难看死了!
一路人欢马嘶,家园在望,杨大、杨二也不像来路那么谨慎了,再说几十匹马也够他们忙活的,在西铺休息了一晚上,第二日一大早,便奔汴梁而去。
渐渐的汴京那高高城门楼映入眼帘,李清看着,眼圈有些红,后世里李清也是漂泊无定,虽然来这大宋尚不足一年,可有了自己的家,还有了亲人,两厢比起来,李清还真对大宋有归属感多一些,总算回来了。
照旧的绕城而过,只是李清不自觉的把大车赶得快了许多,因为要帮着赶马,刘叔等人即便再想家也不好自行归去,也一同随着李清往水云庄去了。
还是汴京的春天要早些,路旁的杨柳已经吐了新芽,招招摇摇的像个小姑娘一般,在风里舞弄着腰肢,离庄口还有几箭之地,李清发觉都有些不认识了,庄门怎么修到这里来了?远望依稀庄里还有了几栋楼阁,李清心里暗暗叫了苦,想是管家在大买良田,痛起高楼了,他不知道李清这败家子儿把钱都买了马么?这买马的钱还没给呢!
见了管家了!
因为老张头一副哭相正在庄门口转圈呢,根本轮不到李清和他商讨经济大事,咋一见了李清,张管家欣喜之极,张口叫了两声,紧接着就嚎上了,“公子,公子,您可回来了,可了不得了,他们打起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他这一嚎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小若风脸一下变得煞白,李清对若风笑笑,说道:“没事,若风别担心,待我问清楚便好。”
刘叔、孙五以及杨家兄弟也是围上来,只是管家一激动半天都没把事情说明白,李清赶紧扶他在门槛上坐好,还给他捶捶背,好不容易老张头才稳定了情绪。
原来是这样。
慕容一祯随陈全是转调禁军,军中的事情,可由不得拿天气做借口,所以年前便动身赶往京城了,随行十几人,还随带帮李清带了百来匹马,除了李清自己也带了些,其他的,就由倩娘安排人手,一批批捎回了。
既然把马安置到庄上,那十几个兵士也是随李清在天宇山开过战的,慕容一祯虽然是汴京人,可老母去世后,也是孑然一身,案子犯了的时候,一帮兄弟也是各自逃去,再说,慕容一祯现在是军伍中人,也没忙着去找自己的朋友。
那十几个兵士都是外乡人,在汴京也是无依无*的,听说这是李公子的家,自然闲暇时便过来串串,一来二去的大家都混熟了。
这几日本是悠闲,所以慕容一祯带着二个兄弟正办张管家监督起房子呢,一个延州兵士跑来,告诉慕容一祯,咱们兄弟都被人打了,连指挥使陈全都受了伤,他们欺负咱们外乡人,不能就这么完了。
张管家带泪说道,那个报信的兵士已给打得鼻青脸肿,说是人家嚣张的,就在宏毅寺等着他搬救兵呢,公子你快赶过去瞧瞧,打坏人可不得了。
妈的,这还了得,咱们可是一个沙场混出来的生死兄弟,连刘叔、孙五及杨家兄弟也不提着要回家了,拨了马头便要赶去宏毅寺,妙玄也不说话,在马上对李清一拱手,意思是要打架出家人也不含糊。
走,李清吼一声,看看是谁他妈打我的兄弟,老子咬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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