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娘笑道:“三郎莫要多心,其实我等姐妹对三郎做法并无异意,只是三郎言行也需收敛些,怕恐不容于世的。”
这说的怕不是去王钦若家了,莫非她们都知道昨儿在晏殊酒宴上的事情了?难怪她们都为我担心啊,昨天的言辞也是过分了些,得罪一班官儿,特别是喜欢讲仁义道德的官,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大好过的,说不定还会连累秦时楼,人家这些姑娘们才是这个社会的弱势群体啊,李清想到这,脸上有些讪讪的。
云三娘轻笑道:“今儿一大早,楼中收得花帖无数,更有十数家楼馆,派得车马守于门前,俱是要与三郎一会,我与谢小妹原是以为三郎昨晚烂醉如泥,不知上哪欠得这许多风流债,后觉情形异常,方叫来随烟细问,方知昨日一事,三郎日后进这汴京,倒要仔细些了,没得叫那家楼馆抢去,无法脱身呢。”
谢大娘轻叹一声说道:“自打入这倡门,已没把自身在做常人看待,三郎何苦为我等命贱之人强出头呢?得罪这些人等,只怕这日后,要吃许多挂碍。”
吃就吃吧,惹不起还躲不起么?再说,本就不想和官场人有多少牵连的,闹心,这种地方你方唱我登场,李清也不是对历史全无了解,依稀记得寇准也不是有什么好结果的,名臣忠臣又如何?王钦若这奸臣又如何?名利场中一个游戏罢了。
反正也是有吃有住的,想那么多干吗?
云三娘一边幽幽的说道:“三郎昨日对随烟说的话,已传遍全楼,这话也新奇有趣,初听着平淡,细想来余味无穷的,叫人心醉。”
其实何独说话如此?做人不也如是?
进得庄来,谢大娘和云三娘都被厅里的几个丫鬟吓了一跳,连忙细问究竟的,李清只是稍微提了下是石小公爷送的,不过张管家可就是尽情的发挥演绎能力了,小公爷出场如何个排场,人品如何个贵重,当然,很是强调了对他又是如何个客气了;顺带还表示了他对庄主的景仰之情,有早饭吃被他说得居然扯上仁义了,李清实在是听不下去,张管家,好象你该去安排些吃的,我们可都没吃早饭呢。
妹妹就是妹妹,若英几句话就证明了花衣服对女人的吸引力是无限的大,更何况还有国公爷府上送的首饰呢,那简直就是催命了,于是三个女人都挤到库房里去了,李清一个人吃完了早饭都没见出来,可不是没去请的,请了好几次呢,反正人家正忙着,回答都是没空。
安小哥是隔了好久才回来的,一早就告诉他李公子已经先行回庄了,让他牵着马自行回去呢,他哪知道怎么回事情啊,牵着马才出秦时楼就被围住了,不知道哪个消息灵通的,居然知道他是李清的亲随,如何会轻易放得过他,缠得他无法脱身,好不容易杀出重围,居然后面还有人跟着,还好他也是汴京城里打小混大的,左转右转让他都给甩掉了,出了城门,安小哥还留了心眼,远远的兜了个大圈,确定没有人跟着了,才回到庄来。
李清瞧瞧安小哥,辛苦啊,衣衫被扯得比上次打群架还要不堪,脸上没有伤痕,只是隐约倒有个口红印在那里,李清笑着要安小哥赶紧洗了去,一会回房要是河东狮吼起来,他李清可是完完全全不会负责任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