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娘表现的也很爽快,一听李清说得不过是要她和谢大娘息了纷争,漫说现在楚云馆的名头还争不过秦时楼的,又不要保证更无损钱财,有什么不好答应的;况且那李清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偌大的京城还容不下她们两家么?谢大娘丝毫不提虫娘撬墙脚挖走施二娘的事情,反而让虫娘心里过意不去,施了一礼给谢大娘陪了个不是。其实李清还有句话没说出来,都是落了贱籍流入风尘的,苦命人该同病相怜才是;只是说着话又怕伤了人家两个人的自尊心,还是不说的好。
一说可以让虫娘买吉他,人家识趣的很,价格都没问,便说一会便打发人送一千贯定金过来。人家走了李清还在楞呢,你不问价格也算了,你买多少把可都没说呢,有这样买东西的主么?咱后世也干过推销的活,从没见过这样的主顾,看来后世丢失的可不是什么技艺传统,而是丢失了做人的实诚。
谢大娘的话传过去没多久,居然鬼手张拎了把新做的吉他亲自过来,这要抬价销售及如何分成的事情,李清本想躲了过去,让谢大娘出面好了,谁知道这张师傅一定要见他,非要他试试新做出来的琴。
想是有了改良?不会吧,这吉他的演变也是经过了不少人费尽心血改良才定型的,莫非咱大宋人这么牛?还能改的更好?接过来一看,没了那些豪华的装饰品外,外观看其他变化也不大啊。不过信手一拨弦,李清就感觉到了,这新做的声音要清亮不少,而且音色更纯。张师傅一见李清的脸色,兴奋又带点自豪的说起,上一把做的太匆忙,选用的木料未曾完全风干透,另外李公子,这漆上的也要讲究,这新做的可是把清漆调的很稀,等上一次干透了就再刷一次,足足上了三十次!还有李公子,小老儿发现吉他要是改了这啥共鸣箱的形状大小,再调调品位尺寸,似乎出来的音色就不一样呢!李清听了有些佩服,后世本就还有高音吉他和低音吉他的,一般人用的,算是中音吉他吧,李清只约略和张师傅讲了该怎么变化,具体的张师傅不妨自己去试试,李清我自己也不大清楚的。只不过张师傅,这吉他做出来是不是该在上面做个标记的?可不是我李清的名字,大家不都是叫你鬼手张么?就刻这鬼手张如何?你的作坊不叫鸣玉么?我想在这下方标上鸣玉更好。
李清也顾不上失礼了,交代完便拎着新吉他回自己房了,谈钱的事情还是交给谢大娘吧,没啥信不过的。前儿在楚云馆试琴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把以前的曲子丢得差不多了,这不还答应人家教授学生呢,得把记得住的赶紧整理了出来,要都忘了咱以后*什么混啊。
来bsp; 一回到房里李清就操练开了,吩咐人弄了支最小的毛笔,李清定定心心的开始磨曲子,若英听了信过来的时候,李清正歪着头使劲在想《献给爱丽丝》的后半段呢,对若英摆摆手叫他别作声,若英也乖巧的在边上磨墨,瞧着案头宣纸上的阿拉伯数字一个劲发晕,又不敢问的。不过李清弹的曲子若英听来可着实妙的紧,走路都是轻手轻脚的,生怕打扰了李清。
云三娘也过来,一见这情况,便叫人整治些酒食送过来,另外除谢大娘外其他人一概不许进来罗唣的;然后云三娘自己也是静静的坐在一旁听,李清想一段,弹一段,然后在宣纸上用那毛笔记上若英看来是天书一样的简谱,云三娘也忘了提醒李清也该休息一下的,这些曲子听起来都是那么美妙的,巴不得李清一路就这么弹下去。
记完整一曲,李清拎个酒杯便喝上几杯,笑笑问若英好听不?若英只是两眼放光的一个劲点头,云三娘为李清续上酒,笑笑的也不说话。
谢大娘有时也来,一见着李清这般摸样哪有不高兴的?更不会打搅了,李清搜尽肚肠想曲子的时候,屋里四个人都是一声不做,静得掉根针地上都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