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连爷似乎被她淡定自若地要吃饭给惊到了,怔了许久才吩咐外面的人:“让人去准备。”
这女子胆识,当真是过人。
连爷出了屋子,随即吩咐人将门锁住,问身边的男人:“殿下回来了没有?”
男人回道:“已经在路上了,明日便能与我们汇合。”
两日后,傍晚,西陵便收到了大凉的加快加急送来的消息,才两天两夜便送来了西陵,想来跑死了不知多少千里马与夜鹰。
菁华一看,便知道大事不妙了,连忙趁夜去了泰华殿。
“爷,凉都出事了。”
楚彧披着外裳,眸中颜色冷了冷:“说。”
“世子妃她被人掳走了。”
菁华说完,只觉得一阵风刮过耳边,抬头,并没有看见楚彧的身影:“爷?”扭头便看见殿外的一团蓝色的光晕,浓厚的妖力迎风扑面,他追着大喊,“爷,您不能催动妖法!”
殿外,哪里还有楚彧的身影。依照北赢妖王尊上的妖力,估计在百里之外了。
菁华很无力。
就算世子妃的命金贵,妖王尊上也不能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啊,西陵远距大凉千里,若是要催动妖法赶去,妖王尊上估计又得用原形躺个几天了。
最无奈的是,菁华妖力不够,追不上,便只好去通知菁云。
菁云得了话,先回了趟住处,紫湘便住在他的院子里,其美名曰:照顾伤员。
“你与菁华速速动身回大凉,我要另外先行一步。”菁云道。
紫湘平日里对他都是爱答不理,若非得了自家主子的令,才不会待在西陵。
她问:“何事?”
菁云想了会儿要不要告诉她,不过,想起她那暴脾气,还是实话实说:“你家主子被人掳走了。”
紫湘听完,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下一个动作是,一脚踹在了菁云腿肚子上。
他痛呼了一声,痛得涨红了脸:“你”抱着腿,只觉得兔子都要急眼了,“你丫的干嘛踢我!”
紫湘一张脸,越发阴冷,死死盯着菁云,恨不得在他身上剜两个洞:“要不是你非要让老娘来照看你的伤,我就能护着我家主子。”抬起脚,又是一脚招呼过去。
菁云一个瞬移,闪开了。
老娘?
呵,他还是第一次见她炸毛,难得了!
菁云好说歹说也是北赢的辅政妖尊,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气得兔子牙都露出来了,对着紫湘龇牙咧嘴,吼道:“张口闭口都是你家主子,你眼里心里就不能放点别的!”
紫湘冷哼:“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
菁云懵住了,对啊,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只是觉得这人类小姑娘不把他放在眼里,十分不爽,便问萧景姒要来,说是他养伤要人照料,实则是想整治整治这嚣张的小丫头片子,可仔细回想来,这半个月,他也没整治得了她啊,对方根本鸟都不怎么鸟他,爱答不理便算了,还时常冷言冷语的。
这么一想,菁云更气了,正要发作
紫湘一掌把他推远了好几米:“滚开,别挡我的路。”掉头就走了,急得运上了轻功。
“”菁云气结,老半天才平息一腔怒火,对着那走远的紫色背影怒喊道,“本妖尊活了两百岁了,就没见过你这样粗鲁不识趣的雌性。”
与他在北赢滚过草坪的那些女妖,哪一个不是温柔听话的!
同样被迁怒的,除了菁云,还有凤容璃。
萧景姒被掳走的第二日晚上,宣王府上来了一位稀客,飞檐走壁翻围墙进来的,直接去了凤容璃夜宿的院子里。
凤容璃见来人,是高兴坏了,眼巴巴地看着:“你是来找我的吗?”
古昔站在他门口,站得笔直,手里拿着剑,一身黑色的袍子,身后是黑色的夜色,衬得他瞳孔漆黑一片。
“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我。”
一开口,是诛心的话。
凤容璃只觉得心头一冷:“你说什么?”睁着眼,泼墨的眸光里,亮色一点一点褪去。
目光毫不偏闪,四目相对,他一字一字,清晰而有力:“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男人,以后别找我了。”
这是古昔第一次来找他,以前的每一次都是他自己贴上去,唯一一次古昔来找他,他不知道多高兴,却是来说这样一番将他从九重天上拉进地狱的话。
凤容璃低下了头:“是因为萧景姒?”
这件事,他不可推卸,只是真当古昔这样来问责时,竟这样让人难以喘息。
古昔不否认,只是冷冷地凝视着:“她若是有事,我可能不会放过你。”停顿了须臾,“也不会放过我自己。”
凤容璃是知道古昔对萧景姒唯命是从,却不知道是这样不顾一切。
他突然抬头,盯住古昔的眼:“你喜欢的人,是不是她?”
话音才刚落
“铿!”
古昔拔了剑,毫不迟疑地指着凤容璃,眼里是从没有过的冷漠与阴戾:“再胡言一句,我便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