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萧景姒的眸,微微发烫,眼底凌乱跳跃的光影,似沉甸甸的。
这样的眼神,太过灼热,哪里像看敌人!
楚彧狠狠一压手里的剑,便将楚衡打趴在地上了:“把他绑起来!”说完揽着萧景姒的腰就要转过身去,他要把她藏好,一眼都不给楚衡这个手下败将看!
“萧景姒,”
楚衡大喊她的名字,然后沉默了。
她转过头:“还有什么话说。”
楚彧恨得牙痒痒,想用手里的剑在楚衡身上戳窟窿,可阿娆在,他不敢无理取闹地造次,咬牙忍着,目光阴测测地瞪楚衡。
他却目不斜视,视线密密麻麻锁着萧景姒,楚衡沉吟了很久,说:“即便楚彧不退兵,我也没打算要杀你。”
楚衡说:“我没想过要害你,也许一开始想过,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没了立场。”
萧景姒沉下眸,波澜不惊般语气,只道:“多说无益。”然后,便转过身去,沉默不语。
楚衡坐在地上,眸光黯然冷却。他苦笑,本是抓她来当人质,不想最终被虏获的人,却是他自己……
骤然响起楚彧的嗓音,掷地赋声,低沉而寒冽:“将太子衡收押,暂幽禁东宫。”
一句话后,楚彧揽着萧景姒的腰,似乎刻意地从楚衡的目光里走出,越行越远,楚彧转身回眸了一眼,朝楚衡扔了个挑衅的神色,几分洋洋得意之色,几分耀武扬威之举。
哪里需要他楚彧以占有的姿态宣告,萧景姒自始至终都只站在他的领域里,对其他任何人都刀枪不入。
楚衡发笑,不禁自嘲。
“太子已被擒,归降者,免其死罪。”
黔西将军一声令下,城墙上守城的兵将全部放下了武器,弃械投降。没有损兵折将,楚王大获全胜。
“刘江。”
“刘江。”
“刘江!”
路正北叫了三声,刘江都没反应,目光炯炯地盯着一处,路正北直接过去,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眼珠子掉了!”
刘江眨了一下眼珠子,一副还没回过神来的表情。
路正北粗着嗓门吆喝:“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整兵!”
反射弧慢了半拍不止,刘江这才揉揉后脑勺,痛得头皮发麻还不忘激动地夸赞:“楚王妃真是太牛了!”
路正北瞥了一眼前头那恨不得黏在萧景姒身上的某位王爷,很中肯地告诫:“别乱看,当心楚王爷挖你眼珠子!”可不是说着玩的,楚王爷那性子,着实暴戾得很,对萧景姒那股护食的劲头,更不得了。
刘江赶紧收回眼珠子。
乌云压顶,稀稀落落的雨,说下就下。
楚彧解下身上的披风,给萧景姒系好,牵着她站在东华门前避雨,耳边传来将士整兵的声响,还有淅淅沥沥的雨声,楚彧的音色衬得格外温和:“阿娆。”
“嗯?”
楚彧唤了她一声,又不说话,不开心的样子。
萧景姒抬头看他:“你怎了?”
他像抱怨,语气三分怨气,七分怒气:“楚衡那个混蛋看你的眼神与看别的女人不一样。”
清风徐来,一缕醋酸。
萧景姒忍俊不禁,不驳楚彧的话。
楚彧越说越恼,不敢对他家阿娆发火,便对着东华门狠狠踢了一脚,精致好看得人神共愤的一张小脸,阴沉沉的,控诉:“他欢喜你!很欢喜很欢喜那种。”
他并非喜欢察言观色的人,只是事关萧景姒,楚彧便会格外敏感小心。
萧景姒失笑:“那是他的事,跟我们无关。”
怎么会无关,有人惦记他的心头肉!
楚彧很义正言辞:“我很有很有危机感。”
“……”
萧景姒哑口无言。
楚彧的危机感,一向来得莫名其妙,又来势汹汹,有时候还会毫无道理可言。
楚彧还有理了,很正经八百的模样:“你这么好,别人多瞧几眼就会被你迷住的,我很不放心。”
这浓浓的危机感啊……
这患得患失的不安全感啊……
萧景姒抓着楚彧的手,语气坚定:“我不会变心的,会一直跟你好。”
“我知道。”楚彧眉间还是浓浓的忧思,“可是我还是不放心,我不喜欢别人惦记你。”
侯在一旁的菁云有点听不下去,所以妖王尊上到底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