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那个女人已经死了。”脸上没什么表情。
萧景姒颔首,给他倒了杯茶:“辛苦了。”
夏乔乔没接,除了鱼,他什么都不爱吃,也什么都不爱喝,愣愣的表情:“你说了,我把茶换到那个女人那里就给我十袋鱼。”他强调,“加上之前在灵台山的,你总共欠我三百三十四袋了。”
三百三十四袋,他得吃多久?萧景姒在想,要不要给他小袋子装,怕他撑着,平日里只要闲下来,夏乔乔便没嘴闲过,一直一直不停不停地啃鱼干。
萧景姒素来说到做到:“我记下了。”
夏乔乔想了想:“如果你给我做全鱼宴,可以相抵。”
她笑:“好。”
她刚说完,又是刷得一声,夏乔乔便从屋顶的小天窗里跃出去了,顺带还将那遮光挡雨的纱纸蒙好。
萧景姒笑了笑,走到床榻旁,将先前菁云留下的红毛烧了,不到片刻,他便凭空出现在了殿中,一脸不可思议地表情看着萧景姒,用眼神在说:你就这么烧了?
她言简意赅,道:“告诉楚彧,可以出兵了。”
菁云愣了一下,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全明白了,太子良娣连氏借楚檀翎的手,往太和殿送孔雀翎,又被妖王大人家这位转手送去了太子妃靳氏那里,如此一来……靳家与连家势必要水火不容,楚衡的左膀右臂就得相互你砍我我砍你了。
奸诈!奸诈啊!
菁云觉得妖王大人家的夫人,真的不能得罪,太会玩手段了!
太子妃中毒身亡一个时辰后,仵作院与大理寺便查到了檀翎公主身上。
楚檀翎方从宫外回来,根本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只是见楚衡脸色极其难看,也心下犯怵:“皇、皇兄。”
楚衡一掌便将案桌拍碎了:“本宫知你蛮横刁钻,却不知你这样不懂分寸,连太子妃你也敢下毒,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楚檀翎吓得后退了好几步,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皇兄你在说什么?什么下毒?靳皇嫂怎么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帐内情话
楚檀翎吓得后退了好几步,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皇兄你在说什么?什么下毒?靳皇嫂怎么了?”壮着胆子扯了扯楚衡的袖子,“皇兄。”
楚衡重重甩袖:“你还敢装蒜!”
楚檀翎踉跄了几下,被摔在了地上,委屈地红了眼:“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皇兄你就是要迁怒,也让檀翎死个明白。”
楚衡冷着脸,只道:“把人带上来!”
楚檀翎抬眼便见自己的侍女被推搡着带上来,嘴角还有伤,似受了什么惊吓,跪着爬到她面前,颤颤巍巍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公、公主殿下。”
俨然,太子对她的侍女用了刑,如此,她在萧景姒的茶里动了手脚也瞒不过了,便也不支吾否认:“皇兄你是什么意思?我只是给了萧景姒一点颜色瞧瞧,你至于如此借题发挥吗?”她哼了一声,从地上站起来,“我不过小惩大诫了一下,这样你便舍不得了?”
“小惩大诫?”楚衡气急,怒吼,“你连孔雀翎都敢用,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楚檀翎被吼得懵了一下,整个人怔了许久:“孔雀翎?什么孔雀翎?”这才意识到事态不对,楚檀翎有些慌了神,“皇兄你将话说清楚,我教训萧景姒与靳皇嫂有什么关系?孔雀翎是怎么一回事?皇嫂中毒又是怎么一回事?”
跪在地上的侍女抓着楚檀翎的裙角,瑟瑟发抖着,磕磕绊绊地说:“公主,公主殿下,太子妃娘娘她……她薨了,是喝了送去太和殿的茶水,太医说,里面、里面被人下了孔雀翎。”
楚檀翎闻言,如遭雷击。
她终于开始害怕了,后知后觉地发现似乎矛头在指向自己。
太和殿的茶水,确实是她动了手脚,只是:“怎么会有孔雀翎?”
楚衡冷冷反笑,似乎在等她的自供。
她方寸大乱,抓着楚衡的衣袖用力摇头:“皇兄,不是我,不是我!孔雀翎不是我下的,我只是下了泻药,我没下毒,我没下毒!”
楚衡一声不吭,眼神阴冷地盯着楚檀翎,眸光深不见底,窥探不出半点讯息与情绪。
“皇兄,你信我,我没有下毒,我知道那萧景姒对你有用,怎么会用孔雀翎那种致命的毒药。”生怕楚衡不信般,楚檀翎目不闪躲,瞠目看着他,急急道,“而且那盏茶是送去太和殿的,怎么会给皇嫂喝了?定是有偷天换日,将下了毒的茶换到了皇嫂的太子妃殿,皇兄,是有人害我,有人要害皇嫂。”
楚衡拧眉沉思,不语。
“皇兄,真的不是我下的毒,是有人从中作梗,是——”
“殿下!”殿外来报的侍卫打断了楚檀翎的哭喊,急步走到楚衡面前,“太子殿下,靳相爷和首辅大人都来了。”
太子妃靳氏毒发身亡的消息才刚传出去,靳家的人便来了,前后都不过一个时辰,就好似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将此事逼向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这件事,绝不可能仅仅是檀翎所为。
楚衡思量后,言:“先将公主带下去,没有本宫的允许,不准她离开东宫一步。”
“是。”
不到片刻,靳家的人便不请而入。
楚衡起身相迎:“靳相。”
靳相开门见山:“太子殿下,惠琪的死,你是不是该给老臣、给靳家一个交代。”
楚衡不语,身旁的御前宫人道:“还请相爷息怒。”
靳相大喝:“老夫唯一的孙女突然暴毙,你让老夫怎么息怒!”
毫无疑问,太子妃之死,靳家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此时,元章殿里,气氛亦是同样紧绷,太子妃身亡的消息传来之后,太子良娣便闭门不出。
“娘娘!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