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彧:“……”
无话可说了,楚彧被萧景姒调教得好啊,这妻奴本质已经根深蒂固了。
“世子爷。”
菁华进屋,禀道:“宫里有动静了。”
楚牧一副瞧好戏的样子:“又是哪只蚱蜢蹦跶了?”
菁华察言观色,道:“国师大人入狱了。”
楚彧果然脸色一变,二话不言便要走。
楚牧嚷嚷:“急什么?放心好了,这个大凉还没有谁敢动你女人,就是有那胆量也没有那个能耐,除非萧景姒点头,否则,谁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楚彧转头,那眼神,冰封千里,他说:“你才是蚱蜢!”说完,甩袖就走了。
楚牧:“……”哦,刚才他好像说了句什么蚱蜢之类的。
擦!这么锱铢必较!
楚牧从贵妃榻上一个鲤鱼打挺:“不孝子!”
他不解气,气得牙痒痒:“白眼猫!”
冷不丁,菁华提醒:“世子爷是蓝眼猫。”顺道科普了一句妖族的常识,“百灵猫族的眼睛都是蓝色的。”
楚牧:“……”
大凉三十年,阳春四月,国师大人下狱,入大理寺天牢。
天牢之外,五步一兵,严阵以待,顺着一路明火,最里侧牢房中关押的便是国师萧景姒。
百米之外,便可闻阵阵茶香。
凤玉卿依着牢门,笑意沛然:“你倒悠闲自在。”
铁栏之内,女子端坐在小榻上,身上盖着貂绒的毯子,身侧一张矮小的案几,摆放了几碟精致的点心,一盏茶,放在小巧的铜炉上,小火温着。
在大理寺天牢里煮茶,怕是古往今来也仅萧景姒一人。
她抬头,淡淡眸光:“不然?”
凤玉卿嗪着笑,抱着手点头:“嗯,也是,你哪次都是这般不动声色地玩阴的。”
将大凉朝堂搅得翻天覆地的人是她,置身事外坐观虎斗的人也是她,凤玉卿不禁想起了前些日子在市井听闻的一句话:这国师大人啊,总是端着一身的神仙气,祸乱江山。
她不置可否:“谬赞了。”
凤玉卿笑着接了句:“谦虚了。”
“牢门没锁。”
自然没人敢锁着着国师大人,凤玉卿大大方方走进去,丝毫不拘泥,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条斯理地荡了荡杯中茶水,闻了闻,品了一口:“你这牢里的茶水,倒是比我晋王府的合口。”
萧景姒将煮茶的明火捻灭了:“晋王殿下若是喜欢,本国师差人给你府上送些。”
凤玉卿似笑非笑地瞧着女子淡淡眉眼,笑道:“你这算盘委实打得好,你如今在这悠哉潇洒,将那劳什子麻烦一股脑抛给了我,光是用茶叶便将我打发了?”
国师大人下狱,这摄政大权便是个香饽饽,因着晋王与国师大人素来走得近,凤玉卿便无端成了众矢之的。
这风口浪尖上,站出来之人,毫无疑问,定是那不安分守己之人,萧景姒这牢狱之灾的幕后便也不打自招了,她倒好,来了个将计就计,将这烂摊子直接扔给了他。
“你这才刚下狱,老五便参了本王个助纣为虐的罪名。”凤玉卿也不恼,好笑地看着萧景姒。
果然,是凤知昰。
敛其锋芒多时,是该坐不住了。
萧景姒续了一杯茶,不温不火的口吻:“凤家有望问鼎帝位的天家王爷左右不过那么几位,有人野心勃勃,便势必会铲除异己,即便我不独善其身,晋王殿下又怎会安枕无忧。”
诚然,凤知昰要这摄政大权,凤玉卿这块碍脚石自然是得拔除。
他笑问:“你便不怕本王趁势而上?”半真半假的口吻,带了几分玩味,几分深意。
晋王凤玉卿,若论才智,在凤家众位天家王爷中,当属佼佼者,母族又是司器营都督府谢家,在朝中一呼百应,他要夺嫡,不无可能。
萧景姒抬眸,目光淡淡:“有何惧?”晃了晃手中的茶杯,“兵来将挡。”
凤玉卿倾身凑近,目光灼灼:“本王最喜欢的便是你这份不输男儿半分的气魄。”
萧景姒不急不缓地放下茶杯,抬手,劈向凤玉卿那张玩世不恭的笑脸。
他猛地后退,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身子,额前一缕发飘下来。
凤玉卿不怒反笑,好不风流肆意:“哦,还有身手,本王也甚是喜欢。”
萧景姒垂目,只道了两个字:“不送。”
凤玉卿大笑:“茶叶,本王记下了。”将茶水一口饮尽,转身出了天牢。
好巧不巧,冤家聚头。
楚彧正匆匆赶来,见凤玉卿从天牢里出来,分分钟不爽了:“你来做什么?”
凤玉卿大大方方说:“见萧景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