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鱼刺!
夏乔乔舔了舔手,把剩下的鱼装回包袱里,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萧景姒:“一个人,一袋鱼干。”
“好。”
楚彧睃了夏乔乔一眼,看他不太顺眼。
凤傅礼见此,即刻令下:“围住他们!”
铿——
铿——
刀光剑影,刃已出鞘,直逼竹林中三人,楚彧一掀衣袍,将萧景姒护在臂膀下,一脚踢向那握剑之人的手腕,素手成爪,擒住那人肩膀,只听见咔嚓一声,楚彧一掌打向正龇牙咧嘴的男人腹下,他连退数步。
楚彧徒手便夺了他的剑,那人布衣百姓的装扮,伏跪在地,吐出了一口血,手腕脱臼,他单手撑地。
结结实实受了楚彧一掌,还能剩半条命,果然不愧为东宫死士。
楚彧懒懒端详了一眼那夺来的配剑,剑柄上有一簇火焰的刻印。
“东宫太子令。”楚彧冷眸略略微抬,“凤傅礼,你要造反吗?”
一个摄政专权的国师大人,一个手握重兵的常山世子,若能一网打尽,他倾巢而出也不亏。凤傅礼隐于一群死士之后,阴阴冷笑:“本宫反了又如何?”
终于招了呢。
萧景姒将兜帽取下,站在楚彧身侧:“以下犯上,谋逆造反,此为罪一,不尊国法,豢养死士,罪加一等。”萧景姒微微抬起下巴,竹影斑驳落在她精致的脸上,“两罪并罚,几位殿下觉得,该当何罪?”
“锒铛入狱,贬为庶民。”
男人的声音悠然自得,俨然端的是看戏的姿态。
晋王,凤玉卿!
凤傅礼大惊,回头望去,包围圈外,除了晋王,还有天家众位亲王,他咬牙,如此一来,开弓便没有回头箭,他只能反,怒喝:“你们一丘之貉,本宫今日便要替父皇清理门户!”
凤傅礼抬剑令下,正是一触即发时,听得楚彧冷冷音色扬起:“楚家军何在?”
一语落,疾风卷起,竹叶纷飞,竹林高空之上,密不透风的雾霭中,人影涌动,飞身降落,从四面八方涌入,将楚彧与萧景姒二人牢牢护在中间。
银甲戎装,铜剑铁盾,是楚家军。
原来,早有防患。
东宫五百死士,各个以一敌百,何惧他楚家军寥寥几十人。
凤傅礼冷眼哂笑:“单凭你楚家这群乌合之众,也想要本宫的命,痴心妄想。”
楚彧懒得多费半句口舌:“杀。”
霎时间,刀枪剑戟碰撞出腾腾杀气。
竹林外百米,戎平军隐于南井村各处,侧耳听风,伺机而动。
“将军!”
是会池来报。
“将军,楚家军先发制人,东宫太子军已倾巢入竹林,正两方对峙。”
秦臻从梁顶飞身而落,抬眼望着不远处迷雾朦胧的竹林,沉声令下:“戎平军听令!”
人影破顶而出,整齐划一的一声:“在!”
身着玄色劲装,冷面硬汉,手中刀剑负手握在身后,站如松,行如风,这便是戎平军最精锐的兵马,大隐于市,所向披靡而百战不殆。
秦臻领兵在前,一身黑色锦袍,衬得瞳仁黑沉,深不见底:“全军听令,东宫已反,竹林内,太子军一律拿下!”
“尊将军令!”
剑气破空,驱散了雾气几分,竹林外围东宫守军大喊:“什么人?”
铿——
一剑破喉,人躺地呜咽,随即,有玄色人影涌入。
“那个家伙,这是要赶尽杀绝啊。”凤玉卿坐在马上,瞧着竹林里风起云涌,却笑意不止。
凌粟觉得,自家王爷,在幸灾乐祸。
竹林内,纷乱不止,血染竹叶。
“殿下!”
“殿下!”
凤傅礼在一边观战,眸中火光愈渐喧嚣:“快说。”
“太子殿下,有、有……有援兵。”
凤傅礼猛然回头,疾步声声,有人影逼近,他怒火中烧:“萧景姒,你诈本宫?!”
里应外合,是反间计!戎平军与楚家军前后夹击,东宫死士瞬间腹背受敌。
她懒懒散散的语气,启唇道了四个字:“兵不厌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