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人:“……”他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奸情!
楚牧唉声叹气了好一会儿:“速战速决,整兵援军仓平吧。”
且说回仓平翼川城里,粮库失火,整个骑虎营出动捉拿刺客,待到粮库的火都烧灭了,却连刺客的人影都没瞧见。
睦须将军已隐隐动怒,脸一拉,甚是煞人:“刺客呢?”
骑虎营首领上前,战战兢兢:“回禀将军,跟、跟丢了。”
睦须怒目圆睁,大骂:“废物!”
骑虎营跪下领罪,一声不吭。
“你们早有防患,又布下了天罗地网,却让她萧景姒一个女人来去自如,在我的地盘烧了我的粮仓,杀了我布守在驻地外的将士,闹出这么大阵仗,你们居然还连人影都没抓到,如此无用,本将军养你们何用!”
如此赔了夫人又折兵,睦须怎能不气,他甚至以三军粮草为诱饵,设了重重守卫,只等萧景姒来自投罗网,却不想,粮草是被烧没了,人却不翼而飞了,那大凉的萧景姒还能遁地不成!
骑虎营首领以首叩地:“吾等失责,求将军宽恕。”
睦须愤愤咬牙:“给我搜,就算掘地三尺也给我把人找出来。”
一时间,夏和驻地内火光如昼,主帅调令三军上下,如遇大凉萧景姒,一律杀无赦,取首级者,重重有赏。
如此,三军将士,几乎倾巢出动,那关押流民的营帐外,不过寥寥几人在看守。
火光摇动,有人影一晃而过。
“谁——”
看守的将士,刚开口道了一个字,后背被人擒住,一转头,脖子便滑过刀刃——
悄无声息地,须臾,便躺了一地尸首,女子转身走近营帐,笼着月色。
“国——”
女子将手压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营帐中的那人,立即捂住嘴,待帐外巡逻走远,才小声地唤了一声:“国师大人。”
帐中全是人,数以千计,都是夏和从大凉掳来的流民,皆望着这突然闯入的女子。
萧景姒扫了一眼帐中流民,最后将视线落在女子身上,昔日宝钗华服妆点的凌织郡主,正蓬头垢面灰头土脸地缩在角落。
想来,她这满身脏污与狼狈,是有意为之,不然,以凌织郡主这般容貌,沦为了敌军俘虏,便再难保清白。
“国师大人,你怎么——”
萧景姒打断凌织的话:“我没时间听你废话,照我说的去做。”
凌织虽一头雾水,却毫不犹豫地点头。
萧景姒微微提了提嗓音:“一炷香之后,烽火台以北方向浓烟升起,你带着他们往烟雾最大的地方走,五百米以外,会有戎平军接应你们。”
她的话才刚说完,便有尚有理智的俘虏驳她:“浓烟最盛,火势必定最旺,你想烧死我们吗?”
时间紧迫,萧景姒言简意赅:“只是障眼法。”
“我们凭什么信你?”
那俘虏,显然是不信这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女子,随即,有不少人附和他,片刻沉默,见那女子起身,从怀中取出了玉石的令牌,以示众人,道:“我乃大凉一品国师萧景姒,”声音一冷,“不信我的可以留下来,死路一条罢了,要不要走,悉听尊便。”
顿时,四下无声。
“我去引开巡逻。”
只留下一句,萧景姒便出了营帐,没入昏黑的暗夜,火烧粮库,本就是声东击西之计,她的目的从来便不是那援军粮草,而是这数千流民。
一炷香之后,烽火台以北方向突然浓烟四起,缭绕的烟雾瞬间便漫入那一片营帐周边,此处,是驻地唯一的出口,烽火台下,全是横木垒起的高台云梯和抛石器,都是极易燃物,夏和大军驻翼川一里外荒郊,傍山驻扎,这浓烟,便是从云穆峰滚滚而来,铺天盖地地。
瞬间,驻地里兵荒马乱了。
“走水了,走水了!”
“什么方向?”
“烽火台北面。”
“好大的浓烟,火势是顺风。”
“快逃啊,火势越来越大了。”
“快,全部撤离烽火台。”
“……”
这有人说狼来了,羊,自然都跑了,不大片刻,防守最严的烽火台出口,人去,台空,不远处的营帐里,也空无一人。
稍后几许,便有将士去禀主帅。
“将军,出事了!”禀报之人大喘气,说,“烽火台走水了!”
三军掘地三尺都没找到萧景姒,睦须正是头疼,又生事端:“又走水?”粮库走水,烽火台还走水,事有蹊跷,睦须将军有些急了,“到底怎么回事?”
“尚不知缘由,火势太大,烽火台下驻守军一营和二营的人暂且都撤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