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染哪里拗得过凤昭芷的大腿,一脸苦相:“我睡,我睡还不成吗?”说完,就缩到凤昭芷后面,用手指画了个大圈,对着一众人宣告主权,“这是本侯的地盘,本侯今晚就在这里落榻了,你们都不准靠近。”
凤昭芷额头三根黑线,直接挑了个离那祸最远的地方落座。
温思染当下就跟过去,这脸打的!
他吆喝金银财宝四人:“快快快,把东西给我拿进来。”
温大侯爷的四大保镖,扛着棉被枕头,甚至还有侯爷用惯了的夜壶等物就进来了,他一人带了四车“简单收拾的细软”。
凤容璃看不下去了,扔了句:“矫情!”
温思染不予苟同:“你就是嫉妒你外公我命好富贵!”
“……”他外公死了好几十年了,凤容璃懒得和那货计较,挑了个离他远远的地方落脚,一抬头就看见对面的古昔,一张棺材脸,一点表情都没有,活像别人欠了他银子似的,反正不知为何,看着这冷脸侍卫,凤容璃就说不出的闹心,跟有根羽毛在心口挠痒痒似的,他做出一副嫌弃的样子,吼那小侍卫,“背过身去。”
宣王殿下的睡颜,怎是一般人可以瞧的。
古昔都懒得多瞧一眼,直接抱着剑去门口打坐了。
凤容璃:“……”这小侍卫居然嫌弃他!好气呀!
如此,便这般凑合一夜,不想,到了后半夜,剑影突然劈裂了茅屋的一角,来人是第五伙刺客了,与之前四伙大有不同,这次,竟是单枪匹马的一人,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唯一与之前相同的便是,这刺客直接冲着萧景姒而来,破了茅屋,几招便击退了古昔与紫湘二人,长剑直指萧景姒。
“主子小心!”
古昔立马飞身上前周旋,却只拦了那刺客几招,直击萧景姒,却见她不疾不徐,剑还未出鞘,随手扔出,抵住了那刺客的剑刃,立刻被弹回,萧景姒纵身接住了剑柄,铿的一声,拔剑出鞘。
温思染目瞪口呆,好个武功高强的刺客,好个强悍变态的萧景姒。
这时,凤昭芷见萧景姒与那刺客周旋,提了剑便要上前,刚踏出一步,被温思染拽住了,用力地拽着:“你别去,那小毛贼是冲着萧七来的,而且武功极好。”说完,也不撒手,回头向金银财宝吆喝,“快,站远点,别被误伤了。”
“……”正要援手的金银财宝生生收回手里的武器,省得被扣俸禄。
“……”紫湘想撕了温家那厮的嘴。
“……”凤容璃是见识过萧景姒的变态的,他就静静地瞧好戏。
凤昭芷想撕了温思染这个二货:“放手!”
“我不放!”温思染扒住她的手,“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
凤昭芷直接一个横劈过去,温思染身子一软,就坐地上了,凤昭芷一脚踹开她,刚要上前,却见萧景姒一个巧力,卸了那刺客的手上的力道,抬手,顺时,剑指咽喉。
好快的剑!
凤昭芷今儿个才算瞧清楚,当日在白屏山将她劈晕的女子,有多强悍。
那刺客只到萧景姒的肩高,看上去不过七八岁,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袍子,背着个很大的包袱,头发乱七八糟,模样却生得相当娟秀,像个奶声奶气的女娃娃,哪里像刺客!
萧景姒问:“你是何人?”
那小娃娃说:“杀手。”声音还脆生生的,却不似孩童的语调,静如死水般,片刻,补充,“夏乔乔。”
萧景姒又道:“把剑放下。”
他便扔了剑,一副呆愣懵懂的样子,偏生那张小脸面无表情,跟个小老头似的。
不过七八岁的年纪,终归还是个孩子,萧景姒心有不忍,将剑挪开了几分:“谁派你来的?”
“一个公公。”夏乔乔呆呆的,愣愣的,补充,“很老脸很方的公公。”
“……”温思染惊呆了,“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夏乔乔扭头,还是面无表情:“没病。”
“……”温思染深深不可思议,“皇帝老头没钱吗?居然请了个有病的。”
“没病。”
温思染一根筋了,叉着腰:“你有病!”
“没病。”
还是那副没有表情的表情,还是两个字,也是神人,前后语气都一成不变,诶,蠢到深处自然萌。
“你有病!你有病!”
“没病!”
“……”温思染闭嘴,再争下去,会显得他自个有病的。
萧景姒放下剑:“你走吧。”
他捡起剑,说:“我还会再来的。”然后身影一闪,破窗而出。
“……”
这杀手,好没气节!
“你们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凤容璃问温思染的四大保镖金银财宝。
金银财宝来温思染跟前当差之前,在江湖上也都是大名鼎鼎的绿林好汉,十分见多识广。